全楚悠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是吗。”
方铭回想起昨天表现,正想要为此道歉,又听见人问话。
“你们聊什么了。”
方铭一顿,抬起眼。
全楚悠坐在他对面,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右眼覆了医用眼罩,只瞧见一只眼弯着。
“你是听了他的话,才这么想”
方铭没立即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小铭看上去很痛苦。”全楚悠道,“所以我想辞去这里的工作,带你去做想做的事。”
“但是小铭今天却来找我,说打算留下来。”
全楚悠偏了下头。
“为什么。”
方铭“”
“秦灏,是叫这个名字”全楚悠虽然弯着眼,眼底却透不出丝毫笑意。
“他对你说什么了”
会客室此时只有两人。冷冰冰的白墙与冷冰冰的不锈钢桌,四处都透着冷硬。
方铭看着人,忽而皱了下眉,垂下头。
“不是。”
全楚悠“小铭”
像是回想起极其丢脸的事,方铭有些难以启齿,手捂住额头。
“因为我昨天没控制住。”
极其失态,在全楚悠面前大哭了一场。
哪怕是在家里人面前,大概除了幼时极其不懂事的时候,都不曾那样哭过。
冷静下来以后,便感到极其的无地自容。
虽然那算是发泄,令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但依然觉得丢脸。
“还有,我说要留下,”他五指愈紧,“是因为昨天答应过你了。”
全楚悠定住。
“那有些困难,我会尽力去做。”
方铭说到这时停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会忘记。”
带着那些沉痛的记忆,去面对。
然后,好好活下去。
这是他昨天做出的选择。
手背有温度覆来,方铭余光瞥去,见是全楚悠掌心覆上了他的手背。他微微一动,但没有抽开。
“我明白了。”
全楚悠低垂下了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笼上一层阴影。
“抱歉,是我误会了。”
“你是因为我才留下的,对吗。”
方铭感到抓住自己的手劲道大了几分。
他认为这不是重点,但毕竟的确出于这一理由,所以还是点了下头。
大概是这段时间瘦了一些,他注意到全楚悠袖口有些松。
苍白的皮肤下,能清晰瞧见手背蓝紫色的静脉。手腕上缠了白色绷带,显得腕部愈发纤细。
方铭下意识翻手,五指扣住了全楚悠的腕部。
“我会在这里。”
他喃喃低语。
“所以,你也得留在这儿。”
全楚悠“”
对方许久没有松开。粗糙的指腹轻轻在外摩挲,哪怕隔了绷带,硬茧也这么生生透了过来,十分有存在感。
全楚悠看了一会儿,开口“小铭,你很在意吗。”
手上动作停住。
“已经不痛了。只是在结疤,会有些痒。”
全楚悠身子往前靠,金属制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声响。他注视着身前人,轻声询问。
“或者,你想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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