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留三分余地,他半开玩笑假作试探,“哪怕我是为了钱才留在你身边”
“那很好啊,”她语气倦倦的,“我刚好有很多钱,留你一辈子,大概也是够的。”
安室透笑不出来了。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他叹了口气,“这种话小姐还是不要随便乱说啊。”
玩家突然发现,自己无意中喂养的野猫,现在似乎偶尔也会主动靠近,会一边吃猫粮,一边假装不在意地把尾巴塞进她的手心里,尾巴尖尖悄悄地拍打一下掌心。
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冬天,在北海道的别墅里。
隔着一整扇透明高大的玻璃墙,别墅外狂风暴雪呼啸,铺天盖地的雪白在天光照耀下如同一条银龙,嘶吼着几乎要吞没整个世界,压弯了树枝,伏倒了叶丛。
而客厅的壁炉里缓慢地燃着篝火,哔哔波波地响着木柴裂开的声音,放着舒缓的音乐,铺盖着毛绒地毯的地面暖意融融。
一开始她靠在沙发上,后来她就不太管形象了,所有柔软而温暖的东西,都有可能被当做临时沙发,也包括了猫的肚子,放松下来的时候,腹部的肌肉也依然紧致,却别有弹性。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猫”她说。
安室透想了想“好像有。”
“你知道为什么说你像猫吗”
“嗯因为敏捷”
“不是的,”她说,“因为你和暹罗猫一样,一到冬天冷起来,脸就会变得更黑了。”
“”
“欸,好神奇,又黑了一点唉。”
“是白色显黑。”
她叹气,有些好奇“不知道春天会不会再白回来。”
以为他要生气,因为自己那个世界里的安室透在她面前就很容易生气,她都已经做好了给他顺顺毛的准备,他却很好脾气地问,“那要养只看看吗”
“一只就够了。”她说。
白回来了一点。
在冬天结束、春天刚开始的时候,回到别墅她闻到了血腥味,气味很淡,已经被通风处理过,似乎到过这里又怕被人发现。于是她主动找过去,发现他狼狈地掉在一条干涸的沟里,捂着伤口默不作声。
雪化后的荒野,上面是新长出来的嫩草,也布满肮脏的泥浆,一如他荒唐又肮脏的人生,如果没有泥垢,那里大概会生出更漂亮的花。
他静默地坐在地上,等待未知的孤独宿命。
直到眼前一暗。
她在他惊愕的眼神中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腹部。
“这里还是挺白的。”
“”
“这里果然跟头发一个色。”
“”
他这次没再虚情假意地喊她小姐,只是微微侧过头,堵住了那张调侃又凉薄的嘴。
“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他说。
那双蓝眼不似从前人,深而清澈,上面碧苔绿痕浮满,看不透水深,看不清水色,一切倒映浑浊而模糊,如今终于过滤出一方清影,映出她的脸。
“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她如实告诉他,“没有哦。”
玩家也不是真正的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