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的卷宗迅速从脑海中闪过,一项项数据不断交错,排列,组合。
很多案件都能和五项元素挂钩,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金木水火土在生活里出现的频率本来就相当高,而人的死法常见的无非那几种,一般来说都脱离不了五行。
然而祭祀同样又分为大型祭祀和小型祭祀,简单的来说,大小程度的不同代表着需要的“人牲”数量不同,同时也意味着祭祀效果的不同,但大型的祭祀死亡人数太多,容易在社会上引起动荡,相比之下,小型祭祀活动虽然也会造成人员死亡,但因为规模有限就没那么引人注目。
几十年间,逐光会已经举行过不少小型祭祀,零零碎碎的人数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的数目,但是真正称得上大型规模的,也屈指可数。
最近的那一次山体塌陷事故就是一次特别策划,不过现在已经被破了局,那就代表逐光会之前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他们会放弃计划的可能性不高,大概会继续采取其他措施来补救。
她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不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简单思考后有了初步计划,但是要怎么说服其他人相信她,江奏把握也不是很大,因为这件事全是迷信,科学没有一点。
“原来你也知道,”电话另一边的小田切敏郎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实在是天方夜谭,他们可以因为那种原因动手,但是警方绝不可能为这种荒谬的理由出警,动用警力是件严肃的事情,过于轻率则不能向公众交代,也无法通过出警申请我有我的难处,希望你能理解。”
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确和上面的高层有关系,如果拿不出现实证据,只会打草惊蛇。江奏意会,若无其事道,“如果是个人在无意中遇到了一些突发事故,作为警察,总不好装作没看见吧。”
“身为警察,要有职业道德,不过脱下那身衣服之后也要分清楚个人和职业的界限,”小田切敏郎暧昧不明地回答了一句。“有些事在原则上来说是不可以的。”
江奏秒懂。
原则上来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只不过需要责任自负。
不愧是老油条,滴水不漏就算了,还想最小程度地押宝,万一赌输了还能及时抽身和她撇清关系,不过这种行为没什么用,因为她一定会赢,还会把这老家伙一起拉下水。
他要是想享受胜利的成果,就得处理她之前的事,想独善其身,不可能。
两人各怀鬼胎。
小田切敏郎“寒河江君,有才华固然是件好事,但太过锋芒外露,过刚易折。”
江奏“请放心,我一定会遵守原则,不会再给长官惹事。”
挂了电话之后,对于寒河江奏的态度,小田切敏郎反倒有些不太确定起来。
他刚才是不是表示得还不太明显
“长官,需不需要和鬼冢打个招呼,让他压一下寒河江她毕竟年龄太小,有的时候难免有些考虑不周,适当打磨下性子也好”
小田切敏郎犹豫了一会。
他当然希望手下的人都听话顺从,但是过于顺服就少了几分勇气和锐气,他不想打磨掉寒河江身上这份属于少年人的勇往无畏,意气风发。
而且,她明知此事说出来十分荒谬,还是选择向他坦诚,无疑代表了高度信任。
“不用了。”他说出了一句让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后悔的话,“接下来我要去四国岛参加一个封闭会议,如果寒河江没有找过来就不用管,如果她有什么需要求上门,就配合一下,以免这小鬼在背后偷偷骂我只出嘴不出力。”
既然信任他,那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您可是长辈,还是她的长官”
他不以为意道,“虚长数岁而已,警界的未来还是要交给他们这群年轻人。”
敏也怕是不太可能走进警政界了,必须要早点培养接班人才行,既然对方毫无根基,那就一定要拥有漂亮的履历。
只有这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爬到足够高的位置。
“那”小田切的手下明白了自己长官的想法,犹豫道,“如果寒河江君说的是真的,她破坏了逐光会的祭祀,接下来不就危险了吗要不要派人保护她”
“保护能保护多久”小田切敏郎平静道,“我们没办法剔除来自她身边所有的危险,这是对她的考验。”
“要是躲不过,这就是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