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之前与崔姣亲密,她还嫌弃,皇后给他送人,她一定先知道了,所以才不想跟他缠绵,崔姣曾跟他说过,若他纳姬妾,她也想要个郎子,她根本不信他心里只有她。
苻琰沉默片刻,对皇后道,“母后,你先让她们都退下。”
皇后便遣退宫人。
苻琰忽然面上露出纠结之色,皇后问他,“三郎,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是你阿娘,尽管与我说。”
苻琰便像下定决心,告诉她,“儿对以前的事仍旧介怀。”
皇后两眼睁圆,“太子妃不是已有孕。”
苻琰道,“儿除了她,对旁人并未有改变,甚至于她,儿有时也难忍想杀的冲动。”
皇后大惊失色,蓦然双目含泪道,“我儿何其命苦,竟是我的疏忽,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再享齐人之福。”
她对苻琰的话深信不疑,苻琰从小到大都是最不让她操心的孩子,他从不会骗她。
皇后哭过后,便冷静下来,让他先回东宫去,那几个宫女叫傅母领走。
皇后愁绪万千,这一刻存着侥幸,还好有个崔姣能为太子孕育后代,否则太子再能耐,也得被皇帝废掉,以后得对崔姣更惜护,这是丢人的丑事,有崔姣才能遮掩住,她也没别的指望了,只盼着太子夫妇和睦,别再把崔姣也杀了,又落得遭人耻笑的地步。
苻琰回东宫已是深夜,崇文殿的灯火通明,内殿门半掩,是在等他洞房。
苻琰先去温池沐浴,出来时家令言有事要说,两人避到门外,家令告诉他,前些日子那轻浮书生在城墙徘徊数日,不过崔姣没再见那人。
苻琰十分不悦,交代他,去找两个人给那书生吃点拳头教训,莫再对他的太子妃心生觊觎,家令遵着话去办了。
苻琰才施施然进了内殿,先看见那床上帐间,浮动中可见妇人姣美的体态。
苻琰心热不已,褪掉寝衣,掀起帐进去,须臾崔姣泣骂了几句,象牙床咯吱不停,闹到后半夜才消停,逢了场甘雨,满室尽春。
庆功宴后,王贵妃以酒醉为由,让襄王送自己回含象殿。
含象殿内。
王贵妃与襄王皆面色阴沉。
“太子归朝,陛下若真还政,我们只能等着被太子收拾,”王贵妃道。
襄王走来走去,想不出好办法。
王贵妃叹息了声,手扶着额头道,“四郎,陛下将禁军都交到你手里,我们不如搏一搏吧。”
襄王惊声道,“阿姨的意思是要我造反”
王贵妃两眼眯起,“你斗不过太子,陛下也只是将你当成能制衡太子的工具,拖下去,我们只会走投无路,既然手中有兵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太子,逼陛下退位,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你坐上皇位,史书上怎么写,还不是由你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