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诚恳道,“是这身衣裳配不上殿下,殿下高大健壮,这身衣物把殿下的气势压下去了,就算殿下不穿衣物,也比现在这样威猛。”
她见苻琰神情怡然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了,诚然他不穿衣物是很威猛,能把她睡得下不了床,先前总嫌弃他缠着不放,现在她怀孕了,身边睡个这样精壮俊美的男人,她再粘腻也不能跟他厮混,只能被舔吃揉弄才得以消减些许,然后就更想了,就算是只言片语,也能勾起来。
苻琰立刻把白玉袍脱开,身上的青木香也随之淡无可闻,内搭的是件青色绛纱袍,他提摆坐到榻侧,凝眸勾唇斜睨她。
邪佞又贵气。
崔姣张口吐掉酸梅,他的粗手指伸来,红唇轻启,任其抚摸唇瓣,她悄悄伸出红舌让那指头挑弄,他低笑着问她,“等到了芙蓉园,还能起身下车么”
吐了一遭,歇好能下车,她现下被他勾的身体涩腻,很想把持不住,跟他天雷勾地火的冲动一番,其实昨夜她就嫌时辰太短了,但这在轺车里,动静一大,外面听见多不好。
崔姣的牙尖轻轻磨了磨那手指,才把他的手指拨开。
苻琰微松了松绛纱袍前襟,把她从榻上抱坐到腿上,高傲道,“孤知你垂涎于孤,准你纡解片刻。”
崔姣软软道,“谢谢殿下这般大方。”
摸上绷绷的肌肉,跟他依偎亲近。
苻琰说片刻就片刻,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去,放她回榻,理好衣襟,下车时,又是矜贵的太子殿下。
芙蓉园崔姣来过一回,那次是重阳节,皇帝要登高,皇后想让苻琰相看太子妃,就是在芙蓉园里,她与陆如意相识了,这次再来芙蓉园,近三月的气候,这园里开了一簇簇红山茶、春海棠。
苻琰身着青衫携崔姣行走在花丛里,两人都貌美,不远处的宴席上,进士们纷纷远视着他们,待走至沉香亭前,苻琰侧头让崔姣稍等,崔姣立在亭前,看他入席,在坐包括崔仲邕在内的进士皆起身敬他。
苻琰喝过一杯茶,便离席走了。
这樱桃宴是皇帝赐下的,由礼部主持,苻琰就是来露个面,带崔姣看看,他回到崔姣身边,发觉她的鬓发里新簪了一朵红山茶,衬的她肌肤香柔、妩媚生动,苻琰心里微动,面上沉静,道,“芙蓉园的山茶花岂是乱摘的”
崔姣指着不远处黄渠畔,那边五公主带着几名女史在摘花,还时不时朝樱桃宴看,头发上也戴了新摘的山茶。
“五公主摘的,我摘不得,给殿下做太子妃竟如此憋屈,殿下还是饶了我,换个人来当吧。”
她嗓音低,说话只有苻琰听得见,但苻琰是从樱桃宴上下来的,一行一止都为人瞩目,樱桃宴上的进士们看见了崔姣,是比这园中山茶花还要靡艳多情的美人,她头发上戴的山茶花再红再美丽,也只够做装扮其容色,进
士们再随着美人手指看向五公主,五公主的头上也戴了山茶花。
五公主今年才及笄,长得有些娇俏,可容貌并不算出众,王贵妃就不是出挑的美人,只不过有气韵,五公主像王贵妃,却不如王贵妃看着知书达理,有世家贵女的气派,五公主往常跋扈,戴了山茶,也衬不出美人的风韵,有崔姣这样出众的美人在,进士们的目光也不会为她停留。
五公主也注意到了崔姣,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这贱婢有几分能耐成了太子妃,今日还跑来芙蓉园招蜂引蝶,坏她好事,她一扭头,朝紫云楼走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苻琰姿态威仪道。
崔姣小声哦着,“可我还想摘两枝海棠,女史们说,夜间赏海棠极美。”
苻琰顺着她说的,脑海里不自禁联想到她鬓边簪海棠,裸着身躺在枕席间,是极美,他压着一身躁动,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回头让花匠移植二十株海棠进新居,每夜都能赏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