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甫一出紫宸殿,就被皇后请去。
蓬莱殿的院子里,大公主在打秋千,让裴缨寿给她推,裴缨寿看见他过来,就转身回房去了,大公主只得下来,引苻琰绕去了殿后的一间佛堂,皇后才进了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阿娘,三郎来了。”
皇后嗯一身,由宫女扶起,坐到旁边的罗汉床上,再招呼他们姊弟坐过来。
“三郎,我叫你来,是为阿缨,也不知阿缨是赌气还是为甚,突然和我说,她看上了一个叫崔仲邕的书生,要嫁给他,”皇后愁道。
大公主记得这崔仲邕是崔姣的兄长,但没和皇后提过,大公主绞着手帕纠结的很,想告诉皇后,又怕说了以后,皇后气急伤身。
苻琰怔住,一时没作声。
皇后接着说,“我最了解阿缨,这些年她追着三郎跑,我也为她着急,三郎你说,她是不是听你说了已有属意的太子妃,故意用这话来气你的”
苻琰抿着唇,过半晌说,“母后过于担忧,说不定表妹是真对那书生有意。”
皇后颔首道,“也是,她也说了,想带那书生见见我,听她说那书生家中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难得已中了举子,二月就是春闱,他若春闱能崭露头角,我也勉强同意这门亲。”
苻琰才未答,裴缨寿跟前的婢女过来说裴缨寿有话要同苻琰说。
皇后也懒得管他们小年轻的事,便不留苻琰了。
苻琰跟着婢女去见了裴缨寿。
裴缨寿在屋里擦拭佩剑,见他来了,头也不抬,只道,“崔仲邕被表哥关在东狱,表哥把他放了,他以后是我的人。”
苻琰踱步过来,眯眼道,“牙牙让你救他的。”
裴缨寿冷哼一声,“牙牙叫的真亲热,表哥把人藏在崇文殿,以为能瞒得住所有人,表哥别忘了,我对表哥的性格最清楚,表哥想让她怀孕,还想让她当太子妃,姑母若知晓表哥的想法,不知该作何感想。”
苻琰一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裴缨寿喝道。
苻琰微侧脸,冷声道,“孤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裴缨寿恼怒之际,提起佩剑刺向他,苻琰斜身避开,牵动身后的伤,有片刻迟缓。
裴缨寿登时察觉出来,“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苻琰大步往外走。
裴缨寿暴躁道,“表哥倒是会避嫌,当自己是金疙瘩不成,我早已对你死心你把崔仲邕放了不然我会闹得让姑母也知道表哥的意图”
苻琰阴郁着脸,“你尽管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