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下送了茶水点心来,崔姣便品着茶点,做着针线活,上午也过去的挺自在。
含象殿这里也是欢歌艳舞了大半夜,至日上三竿,皇帝才起,王贵妃还睡在他怀中,昨夜王贵妃服侍他很尽心,怕也是太累了,头次是他先醒来,想想她昨天还病着,皇帝这心里也有了一二分怜意。
中官听见屋里响动,小声唤陛下。
皇帝让他小点声,莫吵醒了王贵妃,便自己下床。
中官挥手让宫女们进去服侍他洗漱。
宫女们一人端水盆,一人端浓茶,再有几人托着衣服靴子。
皇帝端起浓茶先漱口,随即洗好了脸,再有宫女侍奉他穿衣,皇帝张着手什么都不用做,宫女忙前忙后,其中一人手脚不灵活,把袜子穿反了,他伸腿踢了人一脚,斥道,“没用的蠢货这双手不如砍了去”
踢得正是崔明秀,崔明秀忍着疼跪倒,娇哭道,“求陛下饶了奴婢。”
皇帝一听声音,周身一酥,这不就是昨晚上那让他心间起意的宫女吗遂赶紧把她扶住,借势摸对方的手,也不见她有反抗,更是心神荡漾。
“是不是踢疼了朕让医师来看看。”
“不疼,都是奴婢的过错,”崔明秀道,若不是有人在,她也能身子往他身上靠,摆明了,皇帝对她有意,果然她走的这步险招是对的。
皇帝色迷心窍,“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是朕不该踢你。”
王贵妃早在他起来时就醒了,原本还享受他暂时的体贴,不想崔明秀进来,在她床前和皇帝眉来眼去,皇帝被她迷得胡言乱语,王贵妃却只能忍着继续装睡。
中官这时候插话道,“陛下,太子殿下到了紫宸殿。”
皇帝那一颗春心便减了半数荡漾,起身出屋离开了含象殿。
王
贵妃等皇帝走后,一下拉开床帘,劈手就给地上的崔明秀一耳光,崔明秀心里恨毒了,也只得跪在地上。
王贵妃岂会再容她在身前,命老傅姆,“这贱人不安分,给本宫拉出去杖责七十棍”
七十棍,是往死里打,崔明秀惊恐的哭叫着饶命,然而王贵妃岂会饶她,从她把主意打到皇帝的身上,王贵妃就不会再留她了。
崔明秀被拉出去刑杖。
另一头皇帝回了紫宸殿,传召苻琰。
苻琰进来就跪地,求的还是为他和民女赐婚。
皇帝心里高兴,让他起来,赐坐后,说道,“朕想来想去,既是你对那民女有情,想与她结为夫妇,朕当然不能棒打鸳鸯,但朕若立刻为你们赐婚,总归会招致朝臣不满。”
苻琰道,“儿明白阿耶的顾虑,儿是真心求娶她,阿耶若担心朝臣谏议,儿想阿耶不如先为儿和她拟一道旨意,交由儿,等时机合适了,儿再将这旨意公诸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