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只有他一个亲人,殿下是妾的丈夫,丈夫和兄长都是妾最重要的人,”崔姣依然狡辩,试图糊弄他,让他继续以为她是爱他的。
可苻琰已然不信她,最后再说一遍,“和他断绝关系,跟孤回宫。”
崔仲邕一直憋着火气,他与牙牙虽非亲血缘兄妹,可也是情同兄妹,这太子非认为他与牙牙有不伦之情,简直不可理喻
崔姣快维持不住面上的温软,问他,“若妾不愿呢”
“孤会杀了他,你也会被充入掖庭为奴,”苻琰尚算平静道。
有的时候崔姣自己都敬佩自己,怎么能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太子面前装的这么久,还真骗的他信以为真,她是爱他的,这爱也太薄弱,一点猜疑就破裂了。
崔姣笑出来了,目色盈盈似水,犹看着他如生万种情愫,“殿下是在逼妾。”
苻琰凝视着她。
崔姣道,“妾与阿兄若有私情,甘遭天打五雷轰。”
誓言若可信,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负心人了,更遑论,他们即使没有私情,崔姣对自己兄长的心思也被他窥见了。
“你连碰都不敢碰他,谈何誓言”
崔姣两眼一闭,若是不闭,她真的要忍不住臭骂他一顿。
一旁崔仲邕已听不下去,指着自己红肿的半张脸,道,“仆这半张脸肿成这样,牙牙不敢碰不是很正常”
他一说话,就好似火苗,一霎然激起苻琰暴怒,苻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摁着他的脑袋,让他不得不跪到地上,戾色已将双眸染红。
崔姣慌得跪下来,流泪道,“阿兄没说错,妾不敢碰他是怕碰疼了他,殿下要冤杀阿兄吗”
苻琰侧过脸死盯着她,“你求孤收他做食客,求孤为他写保举信,你为他事事周全,你被水盗截掠,是孤救的你,他在哪儿,你念着他,你可有想过孤”
崔姣啜泣道,“妾感激殿下救了妾,妾也以身相许了,这还不够吗你我之间,阿兄无辜,殿下若发火,冲着妾来,求您放过阿兄”
她哭起来很是楚楚动人。
苻琰想过,她得知自己是承徽了,也一定高兴的哭起来,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崔仲邕哭。
她越哭,苻琰越怒,她没有为他哭的这么惨过,在东宫,她哭的最烦人的一次,也是因为要他造藉,夜晚他们同房,她哭的妩媚生色,那是床笫间的乐兴,细想想,她没为他哭过一次。
苻琰难掩嫉恨,抓着崔仲邕起来,要把他提出去,先用马鞭抽他十来鞭,方能解恨
崔姣慌乱的跟着爬起来,只看他将崔仲邕扔到雪地里,抽出马鞭朝崔仲邕身上抽,竟是往死里打。
她不能看着阿兄被打死。
崔姣走到床畔,揭过枕头,拿起那柄匕首跑出去,趁他不备,忍着手抖将那柄匕首捅进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