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朕看你就是存心要害她朕知道你这些年心里存着恨,当年是朕对不起你,可你难道就没一点错外巧内嫉,你还像个皇后”
皇后道,“我不像皇后,这宫中诸事我至少管的井井有条,陛下倒是皇帝,朝政大事都是三郎在替陛下顶着,陛下是太平天子,享极乐盛世,我们这些人都是劳碌命陛下说我害她,我为什么要害她,三郎才略出众,惠奴活泼伶俐,我有这样一双儿女,我犯得着害她别是有人想借机害我,陛下该明察秋毫才是。”
皇帝说不过她,又气又无奈,如今这内宫确实她管的不错,前朝有太子总揽政事,他素日不愁这些,日子也过的逍遥,都说他是逍遥天子,可这逍遥也沾得是自己妻儿的光,有时候他也想过,自己毕竟是皇帝,政事军务,还得捏在自己手里好。
但如今老了,人老了,力不从心,那些政务比缠在一起的糟乱头发还麻烦,他时不时风痹发作,其实已不能再操劳朝政。
皇帝一个人生闷气,把乐谱给旁边的中官,让仗内教坊来奏乐。
襄王乐见帝后不和,笑道,“这乐谱得用咸篥吹奏才有神韵,儿来吹奏。”
五公主也从座上起来,叫道,“那儿来跳舞助兴。”
皇帝龙颜大悦。
一时襄王与五公主下场舞乐,皇帝看的欢笑不止。
这家宴仿佛只是他们三人的家宴,其余人都成了陪衬。
一曲毕,皇帝高兴,赏下不少珍贵物给襄王兄妹。
其余人也只能跟着称赞襄王兄妹精通音律。
苻琰耐着性子等到宴后,皇后携大公主早早离座,皇帝也喝的半醉,被中官扶了起来。
苻琰走近,自另一边搀扶住皇帝,直扶着皇帝坐上龙辇,皇帝打了两个酒隔,问他,“太子是有事要求朕”
苻琰微微俯身,轻声道,“儿有一侍妾,想请陛下晋封她为承徽。”
这是小事,皇帝立马拍定,道了声好,虽说皇后与他吵了几句,但他今日心情很好,对太子也有好脸色,太子肯为一个侍妾来求他,可见太子那病算不得事,这侍妾有功,封做承徽再合
适不过。
皇帝便召他随行,回紫宸殿再拟旨册封。
站在拾翠殿外的襄王笑送着他们远去,那崔姣还真有本事,竟然把他三哥蛊惑的亲自跟皇帝陛下讨封,三哥还不知自己头上戴了顶绿帽子,待召封下,他就让人四处传一传这行径,他三哥恐怕就成了长安城的笑柄,且看那些支持他的大臣还会不会再向着他。
苻琰与皇帝讨到旨意,先回了东宫,家令看他眼尾眉梢隐带着喜色,知是有好事,大抵也和崔姣有关,想问不敢问,只听他说,“把宜春宫收出来,今后是崔氏的寝宫。”
家令讪问,“不知殿下给以何封号”
寝宫里住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妃嫔,崔姣仅一介侍妾,住不得这等寝宫,除非已被晋封。
“承徽。”
家令手心里一阵发汗,面上笑道,“原来是承徽娘子。”
五品的承徽,太子就给了,谁听了不得说一句太子厚爱,这传到皇后耳中,皇后必然又是一番气恼,可也无济于事,太子这是铁了心要晋人,谁也拦不住。
“备办酒席。”
苻琰来不及换衣,匆促交代了一句,便出东宫,骑马直奔永和坊。
苻琰出东宫已是宵禁,执太子令一路通行,进永和坊,坊内已是一片漆黑,他记得崔姣的小院,骑着快马至小院前,嫌敲门太慢,他飞身跃进院墙,她的小破屋内有昏黄灯光,不觉心中温煦,直至到屋廊下,才看到那窗上映着一对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