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山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家令走出来,崔姣想进去,家令道,“殿下让郭夫子进去。”
那就是不让她进了。
崔姣只得等在廊外,太阳太烈了,即使站在背阴处,仍热的流汗,快等的不耐烦时,郭守山才出来离开了。
崔姣想进去,跟家令道,“厨下做了酥山,妾送来给殿下,这么热的天,怕是要热化了。”
家令笑道,“崔掌书回去歇着吧,某送进去即可。”
抬手欲接过她的食盒。
崔姣犹豫着,细声说,“妾能自己送进去吗”
家令将手缩回袖中,面含笑不语。
崔姣小声道谢,推门入内。
家令收起笑,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小娘子与郭守山说笑了几句,太子就很不快,可见太子十分在意小娘子,这不是好事,再如何喜爱,她也只是个侍妾,侍妾仅供太子纡解消遣,只听说内帷妇人争风吃醋,没听说主君反过来因一个侍妾吃干醋的。
他困惑不已,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崔姣进来步子放轻了,太子伏读书案,她将食盒里的酥山拿出来放到他手边,没见他的眼睛从书上移开,便要坐到他身边为他研墨,可才弯身。
苻琰忽道,“不要在这里打搅孤,立刻出去。”
崔姣只见他侧脸冷然,薄唇抿成一条线,像是生气了,可她也没得罪他,为什么置气呢
他本就喜怒无常,崔姣领略过他这鬼神莫测的脾性,但现下她有求于他,还得小心侍奉。
崔姣没出去,挨着他坐下,察觉他身体骤然紧绷,害怕他又想啃自己,便退开一点,给他磨墨,磨好了,就乖乖的将两只手叠在膝上,纱制绣花宽袖垂在他的脚边,让他知道,她在陪伴他。
酥山不能放久,有些化了,崔姣闻着奶香味,有点馋,但也只能过过眼。
“殿下再不吃,酥山要化完了。”
苻琰没理她。
这几个月下来,崔姣差不多摸透了与他的相处之道,刚刚赶她走一定是装出来的,不然还会出声喝她。
崔姣伸细指戳他的胳膊,嘟哝道,“殿下不要跟妾置气,妾知错了。”
她被他打了五十下屁股,还要跟他说自己错了,想想都心酸。
苻琰滞住,随即将她的手拂开,自执箸吃酥山。
崔姣看他吃小小的咽了咽口水,不忘求他,“妾的户籍还在长房头上,殿下可不可以帮妾重新造藉,妾不求其他,只要能让妾脱离长房就好了。”
苻琰慢条斯理的放下箸,崔姣忙递上茶,苻琰饮一口,冷道,“脱离崔氏长房,你如何自处”
崔姣道,“妾想立女户1。”
苻琰道,“你还有兄长,立女户不合律法”
崔姣想了想,她与兄长实为唇齿相依,不能告诉他兄长与她非亲兄妹,遂罢了立女户的心,只说,“妾不想和大房再有干系了,求殿下想想办法,让妾与他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