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夕食用到一半,下人来传,东宫家令替太子送信来了。大公主忙请人进来,面有喜色道,“难得三郎能给我写信,前几日是那位的忌日,也不知道他如何过的,我陪着阿娘吃了一日的斋,念了一日的经,阿娘还与我说,什么时候三郎放下了,也是为他自己好。”
他们姊弟不是一母所生,又因太子的心病,纵使她与阿娘待他如亲,也难免疏离。
家令谨慎,与大公主递了眼色,大公主会意,屏退众人,家令才把信交到她手中。
大公主拆开了信,从头到尾读一遍,原有的笑脸霎时乌云密布,抖着手里的信问家令道,“真的”
家令道,“千真万确,请大公主随仆走一趟。”
大公主把脸上的泪一擦,信被她放到烛火上烧掉,火速跟着他出府了。
长安城入夜便宵禁,临近傍晚,白日里的热闹喧哗都慢慢沉寂了。
西市的酒肆前,崔姣掩了半张脸进去买酒,她尾随了大驸马一路,这家酒肆也要关门了,里边没什么客人,胡姬站在桌边给大驸马倒酒,两人调笑了几句,大驸马就注意到了崔姣。
掌柜的给崔姣打好了酒,崔姣像是怕被他看到,急忙提着酒出门。
那抹倩影太熟悉,大驸马一下子就认出是崔姣,他与胡姬调情被她看到,大公主与她交好,难保她会告诉大公主。
大驸马立时没了酒兴,追出酒肆,崔姣一路小跑,最后还是被他给追上,他本来想过行凶,但见崔姣吓得娇躯颤颤,一张芙蓉面上净是惊恐,就改了主意,他逼近崔姣,手里的折扇给她扇风,“崔掌书莫怕,我又不吃人。”
崔姣提防的后退了一步,笑里藏怯,“我只是路过买酒,没想到会遇到大驸马。”
大驸马摸出袖里的帕子,笑道,“这可是崔掌书的帕子”
崔姣脸上一急,想抢。
大驸马轻佻道,“这帕子落在我手里,就归我了。”
崔姣想骂他恬不知耻,一个有妇之夫,夫人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大公主,他竟然还敢在外轻浮。
她做出一副羞态,迟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这附近有一所私宅,还请随我过去再说。”
大驸马欣然向往。
崔姣便带他左拐右拐,拐到了一间小宅院,两人进去后,还没上灯,大驸马就想上下其手,惊的崔姣躲闪娇呼,“如何使得,如何使得您是大公主的丈夫”
大驸马这时色心上来,全然不管什么公主,“什么大公主莫跟我提她”
崔姣讥笑,“原来驸马根本不在乎大公主,难怪能与胡姬有情”
大驸马一心挂在她身上,口不择言道,“要不是尚了公主,我怎会过的这般凄惨,与她成婚七载,都不见为我郑氏生下一儿半女,犯了七出之条,我还得当祖宗供着,换做寻常妇人,早被我休弃成了下堂妇”
话将停,隔房内忽然冲出来大公主,对着他的脸劈手给了一耳光,“你想休本宫,本宫如你所愿今晚本宫就写一封休书,让你做这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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