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秦现在的情况,若是爆发这么大范围的疫病,一番伤筋动骨免不了,而且会丧失对楚地的管控。
现在这样,若是能操作好,便可让楚地归心,从此楚人不再,仅存秦人。
只是怎么根治这病,还得好好研究研究。
“我不知道,从我小时候就这样了,熬过去就好了。”
“要是熬不过去呢”
“熬不过去”村口的老人敲敲旱烟里的灰,“哝,不过山上多一块包罢了。”
“这病能治唉,也不是我说,这病要死不死的,说它严重吧,又死不了多少人,说不严重吧,又会让人怀不上孩子。”
说起这件事,他们本就愁苦的脸上又蒙上一层晦涩。
“夏神医,这诅咒真的能解开吗”
“诅咒”夏无且惊讶反问。
“是嘞,大家都这么说,这肯定是诅咒,不然怎么会让人生不出孩子,还什么药都治不好。几百年了,我们祖祖辈辈都没逃开这诅咒。”
“可不是,听说连大王的儿子得了这病都死了,那种贵人,什么药得不到,就这样,还不是死了。肯定是诅咒”
夏无且反驳他们,“这是病,只是病因和药方没找到,等找到了病源,肯定能治好。”
不过,“这病还会让人生不出孩子”
“夏神医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吧,春夏最严重的时候就会这样,整个村子都生不出孩子,所以就趁着秋天就怀,在还不严重的时候把孩子生下来。”
夏无且算了算时间,孩子半岁前刚好在青黄不接又病灾严重的时候,“孩子出生能养活吗”
“孩子,不就是生了死,死了生,养不活就往后山一扔,再生一个就是。”他说起这件事的口吻像是在说晚饭吃什么,语气之平淡,让夏无且一个见惯了生死的老大夫都不寒而栗。
但在就是平民的生活现状,不断出生又不断夭折的孩子,养活几个都靠运气,所以要不停的生,锅里多一瓢水的事,活了就多一份劳动力。
撇开这些不谈,夏无且走访半月都确定不了病灶何在,他回到医馆,后院中多了一排平房,里面都是一个个他这段时间收治的病人。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更严重”
夏无且一回到
医馆就进了后院看望他的病患。
“夏神医,我们都好好的,在这里吃好喝好又不用干活,能不好吗。”
“对对对,我们实在闲得慌,就把院子打扫了一遍,饭也做好了,夏神医,你还没吃饭吧,快先去用饭,都还在灶上热着。”
夏无且“你们怎么又动手了,这些杂事我自己能做,你们是病号,得好好休息。”
“哎呀,夏神医给我们吃给我们住,还给我们治病,连钱都不收,这么躺着什么也不干,我们哪躺得住啊。”
“就是,不过是寻常的家务活,我在家里干完农活后顺手就拾掇了,轻松得很。”
夏无且拗不过他们,只能作罢。
吃完饭,他开始又一次的把脉。
他心头一沉,从面上看,他们面色红润,甚至比刚来的时候更好,但从脉象看,病情分明在家中。
他伸手在病患鼓起的肚子上按了按,硬实的手感比之前更甚,而且肚子凸起的弧度也更明显了点。
“你们有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或者身体有什么变化”
“说实话”他打断他们刚要出口的敷衍随意,厉声强调。
被他的态度一吓,原本要说出来的“好话”全咽了回去,良久才有人缓缓出声。
“这几天老是咳嗽,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来气。”
“我这几天饭量减少了,我想吃饭但就是吃不下去。”
“我好像力气变小了,以前门口那张大桌子,我一个人就能抬起来,连桌上的汤都不会撒出来,今天差点把上头的碗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