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朝轻岫更倾向于是山庄中发生了某件事,需要派人通知依旧滞留在外的弟子。
朝轻岫身法甚快,心念电转间,她仿佛一蓬飞絮,被河风吹着,斜斜落到了河船边沿。
她极目远眺,远远看见岸边停着数骑武林人士,正在跟船老大交涉,说要上船找人。
按照江湖规矩,船老大本早该将人请上去,只是担心帮主还有别的打算,所以才出面阻拦,又不敢叫来人看出,寒暄了几句后,听说对方是来报丧,如今正不住地作揖道恼。
“骤闻噩耗,实在遗憾之至”
天衣山庄的弟子们虽然觉得船老大有些啰嗦,不过人家语气真诚,也就没有起疑,又跟人还礼。
“”
在瞧清楚来人模样的时候,朝轻岫心内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新来的天衣山庄弟子们此刻通通身着素服,头上还绑着白布。
天衣山庄内有人去世。
赵清商是长老之徒,在山庄内身份甚高,一般人去世不会立刻惊动她。再仔细打量站在船前的弟子,这些人年纪还算相近,不过呼吸声步履声的轻重都不一样,身手显然大有不同,不像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
既然如此,值得许多不同师父的弟子集体戴孝的,就只有天衣山庄高层死亡这么一个可能。
那么山庄中去世的高层是谁是赵长老,还是
赵清商接到消息后匆匆出门,连楼梯都来不及走,伸手在船沿处一撑便跃了下去。
她站在同门面前,两伙人相对而立,面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赵清商心中充满着不详的预感,喉头滚动,想要开口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
她的目光从同门脸上划过,感受到了真切的悲痛,赵清商还未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一个相熟的女孩子就哭着扑入怀中,哽咽“赵姑姑,庄主她老人家过世了”
“”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赵清商的面孔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在晨光下更显得惨白无比。
她脚步踉跄,目光毫无焦点,一副梦游般的模样。
朝轻岫目光微凝,低头对跟上来的穆玄都说了几句话。
穆玄都低低应了一声,对船工道“赶紧打扫一间宽敞的舱房出来,好让客人们方便说话。”
船工们立刻动手干活,穆玄都走到船前,对着客人们一礼“不知贵客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又道,“诸位连夜赶路,不如先到船上歇息一会,喝杯茶再说话。”
天衣山庄弟子抱了
抱拳,低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