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都看着这一幕,深觉新帮主对不知内情的人还是挺宽和的,像焦五爷,直到现在也会在听到朝轻岫名字的时候微微颤抖。
既然大家在搜查行李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朝轻岫便派穆玄都过去,带人仔细搜查姚家众人的住所。
姚彦文犹豫一下,开口“船上客人不止咱们这几位,说不定是外人看出姑祖母身有余财,于是想要对她下手,所以其它地方也得查一查才好。”
朝轻岫没有否定这个可能,只是问道“令姑祖母在船上还与旁的什么人有过接触么”
姚彦文卡壳了一会,道“这两日吃饭的时候,好像都跟旁的客人互相赠送过一些家常菜肴。”
“”
朝轻岫默然片刻,站到旁观者的视角上给出评价“听起来倒不是什么能够引动杀机的接触。”
她穿的又不是美食番剧,总不至于因为对烹饪口味方面的理解存在偏差就对旁人痛下杀手。
当然朝轻岫并不认为此事绝对不可能是外人所为,只是按照命案的一般规律,凶手是自家人的可能要远比是外人的可能更高。
所以朝轻岫在调查时,也会优先考虑姚婆婆身边的人。
姚彦文想了想,遗憾道“朝姑娘所言不无道理。”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保镖李格永冷冷道“既然老夫人是死在张姑娘房中的,那直接从张姑娘身上查起来,岂不更容易一些。”
朝轻岫点头“也好。”她将目光转向张千针,道,“请姑娘先随我过来。”
面前的“六扇门捕头”流露出想要单独交流的意愿,张千针也不敢拒绝,只好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跟着对方到了另一间空舱房中,详细交待了跟姚老夫人有关的问题。
张千针的声音有些微弱“老夫人老夫人常跟我在一块做针线,我们做针线的时候,别人不会待在旁边。”
姚婆婆曾在针王庄学艺,教导学生的时候,肯定不会让无关之人旁观。
朝轻岫记得在案发场所看到的线卷,那些线卷大部分就是普通的线,藏了刀片的那一卷却是昂贵的蚕丝线,表面很有光泽。
“那些线卷,是你们都会用吗”
张千针犹豫一下,回答“蚕丝线我用的少,不过不是完全不用。”
朝轻岫“上次用针线是什么时候”
张千针“是昨天,然后我就一直陪在老夫人身边。”又道,“我不怎么在房里待着,一定是旁人趁机进来做了手脚。”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舱房的锁都是最简单质朴的那种,用铁丝一挑就能挑开,乘客若是觉得不安全,可以支付两贯钱,问船工要把锁挂上。
可惜张千针囊中羞涩,当初没有购买额外服务。
朝轻岫客客气气道“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不知老夫人与两位公子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