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听闻后,倒是顿了一下,面露感慨之色“竟然如此。”
许白水喃喃“许某其实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干脆承认当日对杜帮主动手之事。”
事情明明过去许多年,纵然有带着掌印的血衣,也算不得铁证如山,要是曾四咬死不认,那么顶多只能将水搅浑。
朝轻岫手上扣着两块筹码,一个是耿遂安之事,一个是杜二身故之事,在她心中,曾四若是愿意直接投效自拙帮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便揭破对方暗中的所作所为,挑明曾四等人跟孙相一党有关,借此清除掉对方在白河帮内的势力。
许白水能理解朝轻岫的计划,却不能理解曾四的反应。
朝轻岫垂下目光“曾四娘子虽是孙相门下,却很有江湖人的气概,最后会如此选择,想来是觉得忠义两难全。”
许白水“她自然对孙相尽忠,那么”
朝轻岫轻声“曾四娘子未必不顾念帮中朋友的情谊,只是昔日的恩情于她更重而已。此外,在下曾听闻曾四娘子与沙二娘子相交莫逆,如今想想,那应该并非虚言。”
许白水尚且不解其意,就听见朝轻岫又说了一句话
“她当众承认自己所为,沙二娘子就不会为她报仇了。”
许白水沉默了一下。
她对孙相一党自然没有好感,却没想到那边的人,居然也会
如此的有骨气。
许白水坐到桌边,发了会呆,然后喃喃“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帮主会知道曾四插手了耿遂安之事。”
她说话时,看着的人却是徐非曲。
许白水知道徐非曲是帮主心腹,而且一直深受信赖,所以很希望能得到对方指点。
徐非曲扫她一眼,不答反问“少掌柜怎么今日还在郜方府”
许白水默默看着徐非曲,试图用目光控诉对方拿了消息就拆桥的行为,半晌发现徐非曲的面色纹丝不动,只好道“我与朝帮主一见如故,所以特别想在贵帮总舵久居。”
她说话时的语气异常诚恳,仅看许白水此刻表现,旁人多半没法意识到自拙帮与不二斋之间存在多少硬件方面的差距。
徐非曲“所以”
许白水“朝帮主热情好客,决定留我常住。”
可能是佩服许白水居然能从朝轻岫身上看出热情好客的特点,徐非曲也不再绕弯子,而是道“我观帮主行事时,时常有不解之处,所以少掌柜不明白的事,我也未必明白。”
许白水明示“徐香主可以问问。”
徐非曲摇头“我尽量自己想。”又道,“事事都向帮主求教,实在不便磨炼自身。”
她考虑过询问,只是觉得若有点问题都请朝轻岫答疑解惑,徐非曲觉得过不了多久,自己的脑子就会停止思考。
许白水“”
她觉得自拙帮的徐香主有些过于上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