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先的瞳孔猛地一缩,却控制自己的视线没有移动。
身边的朝轻岫向她望了一眼,微微颔首。
颜开先站起来,毫不犹豫往不远处的废屋方向走去,她大马金刀地站到那两位闲汉身前,道“朋友,在下有事想要打听。”
说话间,颜开先作势要拱手,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双臂一抬一揖之间,已将两人的穴道全数笼罩在接下来的招式下面。
闲汉的身形骤然绷紧,下一瞬,他仿佛一条落在砧板上的活鱼一样,从地上猛地弹起,整个人毫不犹豫地撞向颜开先,可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前一刻,颜开先原先坚固巍峨的身形像是忽然变得单薄了,她的后背仿佛变得很轻,轻成了一片叶子,风一样闪了过去。
她身法迅捷异常,只是毫无花俏的一个纵身,整个人已经落到那些闲汉身后。
那位闲汉急速转身,他转向的同时,上半身已熟虾般弓了起来,并向后遽退,同时拔出藏在衣服下的分水刺,长臂轻挥,分水刺已如毒蛇般钉向颜开先的胸膛,另一人则展开双臂,仿佛大鹏般腾空而起,向着朝轻岫的方向凌空扑去。
面前人武功比颜开先想的更高,她察觉到对方的打算,劲力外吐,毫不犹豫地施重手法将面前的闲汉击毙,却已经来不及阻拦向着帮主奔去的第二人。
此时此刻,朝轻岫依旧坐在原地,神情温雅,宁定,点尘不惊,只是由面朝茶肆,变成了面朝街道。
飞扑的闲汉带起一阵浓郁的阴影,那道阴影眨眼便覆到了朝轻岫身前,就在此时,朝轻岫垂落于身侧的的袖子忽然挥起,像是天幕上横起了两道白虹,电光石火间,她双掌自袖中一齐击出,铁锤般重重印在那位闲汉的胸骨之上。
朝轻岫没管敌人的攻击,在她双掌击中对方胸口时,一阵肋骨碎裂的声响清晰传来。
与此同时,空中传来锐利的破空之声。
颜开先方才一时情急,看到有人对帮主下手,竟抬手将随身单刀飞掷出去。
但见空中冷光一闪,单刀的刀刃已经从后刺穿那闲汉的胸口,朝轻岫掌心中再度有劲力涌出,将方才击中之人震飞出去。
胸骨粉碎,后心被刺穿,到了这一刻,那闲汉终于彻底失去了气息,再也无力动手。
从朝轻岫向颜开先示意,到事情尘埃落定,不过数息功夫,周围喝茶的客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两具尸体横在长街之上。
颜开先回到茶肆中,她看到朝轻岫的脸颊上浮起了一阵不正常的血色,知道是运气太急导致,若是不好生调息只怕会受内伤,却见片刻之后,朝轻岫面孔上的血色就逐渐消退,显然已经没什么大碍。
她低头看了眼边上“闲汉”的尸体,发现对方上半身扭曲成了一个干瘪的怪异姿势,觉得帮主的武功只怕还在自己估计之上,又想对方明明早就察觉不对,却一直坐在茶肆内以逸待劳,实在颇具胆气与自信。
无人知道,朝轻岫的内功是以清心诀为根底,这门武功威力不强,却胜在不易走火入魔,她方才之所以不走,实在是因为轻功太过一般,当真选择退避,只怕更容易露出破绽,而她的掌法却是来自玉璇太阴经,手臂上的经脉也已打通,正要与对方硬碰硬的话,胜算反而更大。
朝轻岫调息已毕,侧身向颜开先温声道“兵贵神速,你现在过去,只怕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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