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面已经醒好了,郝文拿出面团开始洗面,随着面团的反复揉搓,渐渐洗出了面筋。
这一步和做凉皮一模一样,洗出来的面粉水需要静置一晚才可以继续做成浆糊,因此两人便回了工作室。
刚走近工作室,就见一张书案上铺着一张破旧不堪的画,或许是刚取出来的关系,那画纸还卷着,看不清画上的图案。
“咱们手里的活儿不是还没做完吗怎么又来了一副”
苏方疑惑地走上前,小心地打开了画卷,刚一触手,就为其严重的脆化程度皱起了眉,动作更加轻柔了一些。
轻缓地展开画卷后,终于看到了画的全貌。
那是一副绢本水陆画,即水陆法会上供奉的宗教人物画,被称为“可移动的敦煌壁画”。
眼前这张水陆画约摸六尺,背纸命纸有部分脱落缺失,画芯多处断裂破损,虫蛀霉斑更是不胜枚举,原本艳丽的色彩已经变得暗淡无光这恐怕是苏方见过的损毁最严重的画。
不过这幅画不论从画芯与背纸的质地,还是从笔触用墨来看,都算不上顶级,故宫里为何会有这样一张配不上皇家规格的水陆画
正思索着,苏振清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要奖励吗”苏振清抬着下巴指了指书案上的画,“这不就是咯”
苏方眨巴眨巴眼睛“就这”
“你知道的,新人来的第一年本来是不被允许上手碰文物的。”
苏方眼睛一亮,抓住了苏振清话里的重点“本来是”。
苏振清慢悠悠喝了口水,直到苏方有些要炸毛了才不紧不慢地说“从前限制新人第一年不能上手是为了保护文物,让他们有学习的时间,但你们都是有经验的,再说你的能力我知道,郝文这两天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所以我向上头打了申请,给你们出个考题,通过了,你们就正式开始加入文物修复工作。”
“考题”苏方看了看书案上残破不堪的画,“就这个”
“对,”苏振清笑得开心,“这可是我花了600在二手平台上淘的,够旧吧。”
苏方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不但够旧,还够破。”
“那你接不接”
“接这怎么能不接”苏方看了眼郝文,见他兴奋地脸色微红,激动得不知道说话,便伸手把他往前推了一下。
郝文乐呵呵地,用力点头“接”
“先说好,这幅画得你们俩自行完成,我们绝不会提任何意见或建议,更不可能上手帮你们。”
“没问题,不过部里的仪器我们能用吗”
苏振清点头“可以。”
明确了规则后,苏方立刻将画送去检测,用透光摄影采集病害信息,并采样分析材质,而后开始着手制定修复计划,光是检测和计划,就用了两人两天的时间。
第三天,修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