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都公司的接待区在一层大厅的侧方,透明玻璃墙里摆着舒适的沙发和咖啡桌,他坐在休息室最后一张沙发里,位置不太显眼,走进大厅第一眼不会注意到这里坐着一个人。
但是他搭在沙发扶手的羊绒大衣很显眼,很少见的酒红色,从造型到材质看着就很昂贵。
如果走进大厅的人望向接待区,第一眼留意到独特的酒红色,第二眼才会注意到坐着的人。
两个小时一到,简裴杉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
鲜艳红色跑车惹人注目,一来一去引起无数人的注意,今天万都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来过。
第二天。
画廊的上层霍序商特意留出来做私人茶吧,诺达空间装点得古典清雅,茶吧的最深处是简裴杉的办公室,里面有张沙发,很适合午睡。
昏暗的办公室里,窗帘拉得严实,他蜷缩在沙发里,薄薄的眼皮不停地颤抖,脸颊潮乎乎地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陷入久违的噩梦里。
熟悉的走廊里铺着厚重地毯,复古雕花的墙上亮着壁灯,他穿着宽松睡衣,手足无措地站在书房门口,长期的精神折磨耗干了身上不多的肉感,脸瘦的干巴,嘴唇毫无血色。
犹豫许久,他解开了一颗睡衣扣子,然后一颗一颗剥开,最后褪下裤子,赤身裸体地扭开书房门。
霍序商正在办公,从笔记本屏幕抬起眼,怔了一下,深幽眼神望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他干瘦的脸上显出一双漆黑的眼珠,睁动的瞳孔专注盯着人,“那天晚上,和我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霍序商悠闲摁下笔记本屏幕,“哪天晚上”
他嘴唇颤动着,紧紧地抿住。
霍序商抄起桌上的雪茄,握着环扣慢条斯理地修剪,看也不看他,“你是说你被下药,然后被人上了,我把你捡回来的那天”
他的眼睛睁得更大,双手捏住霍序商衬衫的袖子,“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霍序商攥住他的手腕,一把拽过来摁在大腿上,捏着他纤细脆弱的下巴,笑得轻柔说“你就是条脏小狗,我都不嫌弃你被人玩过,还让你跟在我身边,你还想让我承认什么”
“我不是我不脏”他嘶叫着像个困兽。
霍序商用力捏住他的下巴,眼神深情认真,表白一般地温柔,“你是。”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脏你从头到脚都被男人摸透了,除了我之外,谁还会看你一眼。”
“简裴杉,除每个人都觉得你很脏,谁还会愿意碰你,知道么除了我之外
,没有人。”
你就是条脏小狗,只有我不嫌弃你。”
简裴杉两颊额角隐隐作痛,好像有人在拍他的脸,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思绪从痛苦的混乱之中挣脱,他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双手紧紧地攥住脸颊上的手,像是在攥着将他脱离梦境的救命稻草。
拉着窗帘的办公室灯光很暗,洛泱英挺冷峻的脸近在咫尺,轻声问“做噩梦了”
简裴杉潮湿的掌心温热,牢牢地捏着他的手,还有点发懵,“啊是你来了。”
“先松手,我去给你倒杯水。”洛泱拍了拍他的手背。
简裴杉下意识松开,突然伸出一只手揪住t恤的下摆,声音发哑,“别走。”
洛泱瞧着他潮乎乎的脸,怪可怜的样子,“好,我不走。”
简裴杉抬眼向上看他,盯着几秒,很平静地问“你能不能跟我做”
“做什么”洛泱躬身平视他的脸。
简裴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眸剔透干净,再次问“你能不能跟我做”
洛泱稍怔,瞧着他的眼神直白露骨,嗓子里沉厚“嗯”一声,当即说“去我家。”
试问谁能拒绝这个要求
“不要,就在这,我等不了那么久。”简裴杉慢慢摇头,胃里翻江倒海很想吐,急需洛泱带来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