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裴杉站在大剧院的门廊下,十月的天逐渐转冷,他穿着开襟的羊毛衫,裸露的修白脖颈戴着条纤细的银链,衬得皮肤白得闪光,进剧院的路人都要瞧他一眼。
他怀里抱着两杯刚买的饮料,腾出的手里端着手机,霍序商破天荒的主动给他发了信息。
杉杉,公司的会议结束了,一会音乐剧结束我来接你。
简裴杉没理他,跳过他,给洛泱发了一条信息“我们今天看的是dorei”
洛泱一秒看懂他的暗语,回复“音乐之声,你选的正好是我喜欢的。”
那是霍序商选的,当然是洛泱最喜欢的,简裴杉不过是借花献佛,代替霍序商与洛泱一起欣赏这出音乐剧。
这何尝不是替霍序商圆梦,简裴杉温柔体贴,爱他就要让他如愿以偿。
洛泱开车一路疾驰而来,赶在音乐剧开场五分钟后到来,简裴杉站在高大古典的门廊下,大理的精美浮雕托着他清瘦的后背,两侧的花坛为他盛开鲜花,美得有点过分。
简裴杉瞧见他歪过头,盈盈欲笑着说“洛泱。”
这个名字在他嘴里叫得很缱绻,听得人耳根子发热,洛泱点下头,“抱歉来晚了。”
“不晚,你今晚能来我很开心。”简裴杉很诚恳地感谢他。
洛泱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当面不敢叫哥哥了”
简裴杉瞥他眼,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往剧院里走,好声好气地说“走吧,我的哥哥。”
洛泱轻笑,跟着他走独立通道来到剧院二层的包间。
霍序商虽然对简裴杉不上心,但在花钱的事上从不含糊,平时吃穿用度全给他最好的,要请他看音乐剧也挑的剧院里最奢华的包厢。
复古的黄铜吊灯从圆拱的天花板垂下,配着深红色天鹅绒沙发,墙上挂着古典油画,还有一个大酒柜,香槟红酒一应俱全。
霍序提前买一大束玫瑰插在茶几上金边瓷瓶里。
布置的浪漫雅致,绝佳的约会地点。
洛泱坐在盛开的大捧玫瑰前,手臂撑在沙发扶手,扶着下颚说“威廉莎士比亚,你喜欢这个”
威廉莎士比亚是玫瑰的一种稀有品种,花瓣像丝绒一样,颜色深邃地红,古典派油画里出现的玫瑰大多都是威廉莎士比亚,就连白金汉宫种的也是这种品种。
他手臂上的纹身就是威廉莎士比亚,那是他画的第一幅画,作为纪念纹在了手腕内侧。
简裴杉抱起玫瑰放在包厢门口,等于送给剧院的清洁工,“我朋友喜欢,我家花园里种了很多。”
霍序商用情至深,这种玫瑰娇气,不耐晒不喜阴,稍有不慎全部枯萎,家里请了一位园艺师,专门照顾洛泱喜欢的花。
洛泱见他扔了玫瑰,低头笑了下,“我以为你是不会生气的人。”
看上去简裴杉温温柔柔,讲话绵绵的,全身上下包裹在蜜糖里,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让人难以想象他发火的样子。
简裴杉坐在他身旁,饮料递给他,“所以你不要惹我。”
洛泱看着他扎开果汁,小口小口地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楼下的舞台,他这副模样比楼下的音乐之声更吸引洛泱。
简裴杉侧过头撞上他直白视线,拆开吸管扎开他手里的果汁,“你不喝吗”
洛泱鬼使神差地尝一口,过于甜的味道刺激习惯寡淡的味蕾,他蹙眉,若无其事地咽下去。
简裴杉期待地问“好喝吗”
“好喝。”洛泱又尝一口。
简裴杉专心致志地欣赏音乐剧。
从国外来的剧团,对白唱歌全是外语,他听得磕磕绊绊,云里雾里,没一会开始打哈欠,困得慵懒斜倒在沙发里,眯着眼看。
洛泱向后仰靠,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