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弈一进屋,就把身上的风衣给脱了,神态轻松地给挂到了衣钩上。他挽起袖子,拿着剧本坐到茶几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随后便抬头朝谢迟看来,笑道,“其实你说的那个问题,我觉得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
谢迟给他倒了杯热水,推到这人面前。这才又在戴弈对面的椅子钱坐下,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那本,说,“戴老师这话怎么说”
戴弈拿起他倒的水喝了一口。
随后,手微微顿了一顿。
入口的水冷热适宜,温的。刚刚好处于一种不会烫口,但又在这个天气里咽下去很舒适的温度。
戴弈刚刚看水杯热气缭绕,还以为会烫。
没想到却竟然这么会照顾人。
明明挺漂亮的。
属于那种只要本人愿意,一定会有很多人争着愿意把他惯坏的类型。
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逝。
戴弈咽了水,放下杯子,又掸了掸剧本,冲谢迟笑道,“打个比方啊,我们先来换一个思路。如果咱俩抽到的剧本不是现在这个,是唔我想想哦对了,鹤唳那片你看过么就是辛小仁刺杀岳荣绍那段。”
谢迟点点头。
鹤唳是一部很有名的谍战片,他以前确实看过。至于对方口中的辛小仁和岳荣绍,则是片子中两个戏份很重的配角。
一个是身世飘零的戏子。
一个则是手握重兵、割据一方的军阀。
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
“所以,戴老师的意思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见他反应如此迅速,戴弈脸上立刻就露出了高兴的表情,眼神也跟着一起兴奋起来,“你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那演女性角色时确实容易出戏。但如果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戏子,是不是就变得很容易代入了”
确实,戴弈的话很有道理。
谢迟细想了一下,如果用这个理由来解释的话,那他之前所困惑疑虑的问题,确实瞬间都将不复存在。
“戴老师。”
他语气带上了真诚的感激,“谢谢你,我之前确实没尝试过从这个角度来思考拆解问题。”
霍明河是典型的体验派推崇者,教导也以强调融入居多。他的方法对于谢迟来说确实很容易表现出成果,但代价则是当他要出演的角色难以说服自己的时候,表演就会变成一件很茫然的事情。
容易抓不到方向。
而换成这种戏中戏中戏的模式,则一下就变得能够说通了。
“不用客气。”
戴弈朝他勾了勾唇,又低下头,“要是你现在感觉还可以的话,那我们要先来对上一段试试么”
“行,我可以。”
谢迟没什么问题地点了点头。节目组给的这段剧本本来也就不长,比之前他和黎来的那场戏还要更好记一些。如果不是因为抽了个反串的角色,他的进度也不至于这么落后,“那就麻烦戴老师了。”
“小事。”
他偏了偏视线,看到谢迟眼前空无一物的茶几,接着又笑,“你不给自己倒杯水吗”
倒水
谢迟眨眨眼,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会过来,这人说的大概是剧本里虞姬给项羽敬酒的片段。
房间里没有道具,水杯倒也能凑合。
他反应过来,点点头,“不好意思,我给忘记了。戴老师稍微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这场戏前期没有什么太困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