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并未什么复杂的心情,但罗氏却不同。
虞滢不禁转头看向婆母。
罗氏神色有一瞬的恍惚,无奈一叹,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霍善荣在周宗主座下一丈外停下步子,略一行礼,道“武陵霍善荣见过郡公。”
周宗主让人看了座,随而道“不知霍太守来豫章所为何事”
霍善荣笑了笑“听说郡公取下岭南以及零陵,桂阳,南康三郡,最近又与彭城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快要结盟了,特来祝贺。”
说着,看向捧着身旁的人。
身旁的护卫走到长匣前,把长匣打开了。
是一杆噌亮,泛着寒光的银枪,于武将而言,是价值不菲的好兵器。
在座的武将,看到这柄长枪,眼神都亮了。
霍善荣却是看向了伏危,笑容中等待着几分慈爱“这是寒雪,是谨之十五岁开始便用的长枪,价值连城,听说他立下了功劳,正好开庆功宴,便亲自送来祝贺。”
寒雪也是这兵器上有名的兵器。
虞滢望向那把长枪,再看向伏危。
众人也都看向了伏危。
伏危目光只是在匣子中的长枪淡淡一撇,没有再多做停留,似乎对那柄长枪没有一点的留恋。
“无功不受禄,我为的是郡公效力,可并未为武陵立下功劳,这价值连城的寒雪,我不会收。”
话音落下,又开口补充“另,还请霍太守唤我伏危。”
宴上的气氛有片刻的冷凝。
霍善荣面色却是没有半点变化“这柄长枪,送来了,我便不打算带回去了,若周宗主不嫌弃,还请留下。”
周宗主瞧了眼长枪,无所谓一般,道“客人都把礼送来了,自是没有让客人把礼带回去的道理。”
霍善荣略一拱手,继而道“此番我来祝贺,同时也是来赔罪。”
周宗主听到“赔罪”两字端起一盏酒水,轻抿了一口,随而握在手中轻慢地晃着,看着他,缓缓开口“赔罪我竟不知霍太守做错了什么,竟要赔罪”
霍善荣从位置上站起,走回了方才站的位置,身后跟着端着另一个匣子的随从。
“此番彭城之行,我本意派门下得意幕僚前去相帮,却不想幕僚竟敢阳奉阴违,多番阻拦豫章与彭城结盟,还在城外拦截豫章的人,是以今日来赔罪。”
说着,抬了抬手,身后的人把匣子打开。
有人好奇地站起身往匣子中看去,待看到是一颗人头,有人惊讶,有人白了脸。
女眷和孩子都被按下,不让瞧。
很快,匣子便阖上了。
霍善荣道“
拦截之人项上的人头,以及主使之人的赔罪。”
说罢,冷冷地暼了一眼霍敏之。
霍敏之整个人憔悴而消瘦,没有半点的精神气,甚至眼神里还透着几分对自己生父的恐惧。
这样的霍敏之,与伏危最后一次见他,差别甚大,好似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霍敏之走出来的时候,议论纷纷。
他颤颤巍巍地在周宗主面前跪下,神色透露着怯弱“是、我,我妒忌仇恨伏危,所以收买了许、许幕僚,不允伏危有出头之日,故让许幕僚砸彭城不惜一切拦阻伏危,截杀伏危。”
说到最后,声音都在打颤“一切都是我筹划的,还请郡公、郡公原谅”
认罪的话一出,众人唏嘘。
却有人不信。
这可别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吧
“原谅又如何,不原谅又如何”周宗主说这话,是看着霍善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