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彭城王以此用作威胁我帮他的条件呢”
伏危“若是彭城王不可靠,属下必然不会把此文书给他。而且”
“而且什么”周毅皱眉,暗道这伏危什么时候也爱卖关子了。
伏危“不能叫彭城王拿捏住了大人的把柄,草书只能是拉拢偏移向豫章的手段,不用大人现在签订署名,等日后大人和彭城王相见后再仔细相议。”
“若彭城王真的是我们想的那种人,为了改变这天下,他
会答应。”就好比他图的不是荣华富贵,他图的是能为了自保,为了家人,豁出去一切扶持周毅。
因此,他才选择相信那彭城王有可能与他是相似的人。
“章程呢”周毅问。
伏危把这几日下来撰写的律法和赋税税收的章程递给了周毅。
“既然草书不签字,便只能拿出诚意。”
周毅闻言,心道这些算什么章程
原本只打算粗略的过几眼,但看了一张又一张宣纸,每隔一会便会抬眼瞧一瞧嵇堰。
那一会,周毅的心,是火热的。
若是由他的手开辟一个太平盛世,那将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先前豫章信使入桂阳之时,伏震已经休养了半个月。
伏震身体强壮,修复能力也比常人要好,是以受了颇为严重的伤,除了暂时不能动刀动枪,却已然能下地如常人那般行走了。
他自知道要去彭城后,为免拖累伏危,便按照弟妇的要求严格养伤。
五日一过,伏危与伏震则在五百精锐将士的护送之下,去往彭城。
伏危与伏震离开,虞滢依旧留在郡守府做军医。
因着桂阳离苍梧近,再者岭南已定,她便写了三封书信托人带去苍梧,另外还有粮食。
苍梧太平,可过去一年动荡不安,还是缺粮的。
南康粮食尚丰裕,先前她囤的粮几乎被伏危拿去给周毅先用了,是以她便让周毅先还粮千斤,再分为三份不等量的粮食送往苍梧。
一份是给宋三郎夫妻的,一份则是送去陵水村,另外一份便是玉县永熹堂余家。
周毅见她如此挂念,不禁道“如今大军还要在这桂阳休整二十五日,时间充裕,余娘子若想回苍梧见一见亲人朋友,我可安排人护送余娘子往来。”
虞滢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应道“现今岭南虽然算平定了,但也打过仗,恐怕沿途难免会有凶险,万一因我而拖累的将士,我良心也难安,不若等真正太平后,再回来一趟。”
万一途中真出了问题,豫章军不可能不管她。他们浪费时间与兵力去救她一人,不值当。
总归相对比见面,平安与粮食都更为重要。
她差人送信过去,肯定也会有回信的,知晓彼此平安便可,倒也不急着见面。
故人,日后再见吧。
伏危离开的半个月后,豫章大军开始整装,准备北上。虞滢也随军北上。
大军慢行,到东都也要数个月。
他们出发前几日,伏危与伏震一行人也到了彭城外。
让人送信给彭城王,相对比桂阳郡议和磨蹭了三个月,这彭城王很快就回了信,定下时间,允十人入城。
顺利得让伏震都不禁心生警惕“我以为怎么样都要送几回信,彭城王才会回信,可现在这般顺利,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有诈。”
伏危再度阅览了简单明了的信,却不是这么想。
信上,很简单的内容,只说三日后巳时一刻开城门,逾时不候,爱来不来。
写信的人,是个不拘于小节却又沉默寡言的人,也是个懒得勾心斗角的人。
“看着虽然顺利,但未必见得只有我们豫章的人来了。”
伏震和顾校尉不约而同的看向伏危,顾校尉猜道“莫不是陇西那边也来了人。”
伏危低眸暼了眼手中的信,若有所思道“若是只有我们一方来人,恐怕还未必能这么顺利的与彭城王通信。”
“未必见得只有陇西与我们豫章两伙人。”
三日后再让人入城,恐怕还在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