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君主,怎可能还会派兵援助
而且就此残暴的君主,他们依旧追随,哪里有前程可言
更别说天下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占地称王,群雄而起,天下早晚会易主。
他们对这上将军是失望的,这不满也随着日子日渐增长。
听着下属都劝他让人进城,上将军拔出重剑猛然砍向面前的四方重桌,砰然一声巨响,木屑四散,一张后桌便被一剑砍得四分五裂。
慑得七八个官员脸色煞白。
一脸络腮胡的壮硕大汉配着一身兵甲,又有一身蛮力,着实让人生畏,他呲牙怒道“你们难不成忘了那南康城是怎么破的了豫章军狡诈,若放他们的人进城,与引狼入室又有何异”
手中持着重剑,好似谁要敢再多说一句,就朝着那人的脑袋砍去,一时间噤若寒蝉。
桂阳郡城内拒绝了豫章军的提议,斥候把消息传回主帐中。
主帐中,周毅与下属聚在一块议事。
听到桂阳上将军拒绝提议,众人都朝着伏危,是他提出以粮食为筹,让桂阳上将军同意放使节入城议和的。
伏危神色平静,他开口道“一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每一次加二十石的粮食。”
季校尉本就与伏危气场不和,但凡意见向左之时,皆会针锋相对。
时下伏危的提议失策,他便冷声嗤道“一回不成便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难不成要把我们粮帐的粮食全送出去,让那桂阳有机会与我对抗吗”
伏危却是不紧不慢的道“桂阳上将军邢峥嵘本是一根筋的人,之前效忠的是郡太守,万般不愿,也听命于太守,但如今没有郡太守镇压,他既然已经继续效忠朝廷,便会固执不化,除非真到兵败无路可退之时,或许才会投降。”
季校尉怒道“你既揣摩到邢峥嵘是这种性子,那你还多此一举做什么”
周毅眉头皱起,他都能大概猜到伏危的目的,这季校尉一而再只顾着针对伏危,却不去细想。
是真愚钝,还是全然为了针对伏危
不动声色地暼了眼季校尉,随后看向伏危“你且与大家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伏危面向众人“围城两个月,百姓人心涣散,能果腹的人在少数,今日喊
话,百姓自是也知道的,但邢峥嵘拒绝了议谈,也相当于拒绝了六十石的粮食,百姓虽不满,却也不敢有意见。”
“但第二回再加粮食,在城中有人饿死的情况之下,百姓只会更加惊惶,邢峥嵘再拒绝,百姓的不满只会越发的重,逆反之意也会涌上。”
“第三回若再拒绝,百姓的不满会达到顶峰。”
“那又如何”季校尉反问。
伏危一默,环视其他人。
其他人都沉着脸看向季校尉。
伏危的意思,简单明了。
百姓愤怒,便会奋起反抗,城中起了内讧,军心不稳,破城易,在安定民心也会省去许多麻烦。
季校尉似乎没有往这块深想,只是后知后觉,察觉到众人都一副怪异的神色盯着自个,他愣了愣“你们怎都这般瞧我”
牧云寨五当家冷嗤了一声“你如此明显针对这伏危,可是伏危与你有什么过节”
季校尉脸一沉“你这贼子什么意思。”
贼子一词出来,主帐静得诡异。
五当家却忽然一笑,慢悠悠地道“我明白了,你可不只是针对伏危一人,你是针对所有为周郎将底下办事的人,你可是想离间我们所有人。”
季校尉脸色倏然一变“你这人什么居心竟如此污蔑我”
他急急转头朝着上座的周毅抱拳拱手“郎将莫要听信贼子胡言,此人是山贼出身,他的话不可信”
只要周毅替自己人说一句话,便能寒了牧云寨的心。
周毅眼神晦暗的看了眼季校尉。
季校尉似乎有所觉,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