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当家入了厅中,朝着周毅行了礼,打量的目光不禁落在伏危的身上。
伏危与其相视,感觉到了对方有那么丝丝不善之意,但并不强烈。
他略一琢磨自己是否见过此人,但在记忆中并无此人。
对视两息,伏危朝他微微一点头。
五当家暗暗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与周毅道“护送五十军医的精兵已经返回豫章,我等幸不辱命把军医毫发无伤送还。”
伏危收下一记白眼后,暗中猜疑此人究竟与他有何过节,也好提防。
周毅第一次与牧云寨的打交道,也不因他们曾是悍匪有所轻视。
客套几番后,问“牧云寨主派五当家把军医送来,可还另有交代”
五当家拱手道“寨中已随时备战,全凭郎将差遣,我等奉寨主之命,留在郎将身前听从差遣。”
“此战已休,暂无他事,你们从熙平而来,一路奔波,先行休息,等前方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晚间门再议事。”
说罢,转头吩咐人在这太守府寻个地方让他们休息。
五当家从厅中出去前,又特别瞧了眼伏危。
他这般意味不明的眼神太过明显,让厅中另外几人很难不在意。
人走了,周毅才问“伏先生和那牧云寨五当家可曾有过往来若有往来,我也不怪罪,直言就是。”
伏危摇头“未曾,今日是第一次见。”
顾校尉道“那就纳闷了,方才他进来的时候瞧你的眼神,好像有那么点”皱眉想了想“敌意。”
伏危道“我也不知为何,待我仔细打探一下,看是否有什么误会。”
周毅“确实,若有误会,及早解释清楚的才好。”
刚休战,城中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既要提防降军还有不降之心再起事,又要安抚好城中百姓,没人得空闲聊。
说了几句牧云寨五当家的事,伏危便退出去做好安抚百姓的事。
先是新帝登基,天下大变。接着又是南康太守造反,自立为王。不过一个月,豫章军又攻入南康,城中百姓现在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闭门不出,但凡再有变故都能把他们吓疯了。
伏危领了人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子喊话。
道战事已休,豫章周郎将承诺绝不毁坏屋宅,不杀无辜百姓,不抢不义之财,更不强抢妇人。
虽喊了话,可百姓自危,无人敢踏出家门。
百姓也需要一个过渡的时间门,没个三天五日,他们是不敢出来的。当家中无米无粮无水了,他们自然想方设法出来觅食。
有了一回便会有第二回,次数多了,见豫章军真无伤人之意,他们自然也就信了他们不会残害百姓。
伏危从北城巡到南城之时,遇上了去安抚伤员的顾校尉。
顾校尉见了伏危,便停下唠叨了几句。
伏危询问了伤员情况,顾校尉道豫章送来的小军医,看着年纪都不大的样子,但个个都训练有素得不像是初出茅庐的牛犊子,反倒像是经验老到的军医,你那娘子还真有本事。”
被人夸赞自家娘子,伏危似乎与荣有焉的一般,原本这般肃严的情况,眼中还是多了几分柔光。
“我娘子有本事,但只能教他们本事,他们如此沉稳,想来这一路上也经历了不少。”
周宗主让牧云寨的人劫了他们,有以保万无一失送他们到南康,也有训练他们遇事的胆量在。
顾校尉无奈道“夸你娘子,你倒也不谦虚。”
伏危“我娘子有本事也是事实,我也无须谦虚。”
“听你这般夸赞,再看那些小军医们熟练给伤员包扎,等回到豫章,我真要上门拜访你与你娘子。”
伏危应下“那便恭候校尉光临了。”
顾校尉点了头,又道“对了,方才在太守府见的那个牧云寨什么当家的,不能与之深交。”
伏危微微抬眉“为何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