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点了头“确有此事,被换的嫡子,就是随着霍太守来给老郡公吊丧的那个年轻人。”
周宗主微微拧眉“我先前听说老二用了一个人,好像就是被抱错的另一个人。”
“小的查过了,正是随二爷一块回来,外貌最为出众的那个年轻人。”
周宗主一嗤“他倒是敢用,去了几年玉县,却也没学会低调行事。”
管事并未贬
低主子,只道“二爷应该也是衡量过得失才敢用的。”
“若是衡量过得失,当年便不会挪用军饷济民。”说到这,周宗主脸色黑沉了下来。
济民是好事,但用军饷济民是重罪,同时也愚不可及,所以他才会重治。
一方军受一方民,若是军饷不到位,将士因此有什么差错,还谈何守一方民
管事道“此事也已过去四年了,宗主可要把二爷安排回来”
周宗主把名册子往桌子上一按“本想再留他在那穷乡僻壤磨炼几年心性,但现今只怕得提前把他弄回来了。”
今年冬季格外寒冷,往年都不知冻死饿死多少人,更别说在赋税加重的情况之下。
探子来传,冬季之际,最北边的那几个郡,冻死饿死了许多人,因此闹了多起民乱,虽有镇压,但不知还能压多久。
重压之下,恐会引起大反抗。
朝廷本就忌惮他们豫章周家手握兵权,所以迟迟还没有送来袭封他为豫章郡公的旨意。
这不过是在拖延,等真的有大动乱了,恐怕这旨意才会到,届时让他周家来做御敌。
老二在军中的本事大,自是要调回来的。
管事惯会察言观色的,看到主子对二也动摇了,随即问道“二爷后日就要回岭南了,可要准备什么东西让二爷带回去。”
“给哥儿姐儿准备些东西就成,不需要再另外给他准备什么。”
管事点了头,应“小的现在就让人去打点。”
正准备退出书房中,忽然有人来敲了门。
周宗主朝着书房外问“何事”
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回禀宗主,二爷外出被人行刺,受伤了”
周宗主眉头蓦然一皱,看向管事。
管事会意,疾步去把书房门开了,问侍卫“怎么回事”
侍卫应道“今日二爷与友人在茶楼叙旧,不知从何而来的七八个刺客,见着二爷就直接动刀了。”
周宗主眉头皱得越发紧,沉声问“伤势如何”
“人送回来了,身上有些小伤,手臂伤势尤为重。”
周宗主站了起来,往书房外走去“寻大夫了”
“已经让人出去寻了,现在伏幕僚在给二爷的手臂缝针。”
怕主子不知伏幕僚是谁,管事在旁解释“是二爷的幕僚。”
听到幕僚在缝针,周宗主脸色一沉,语声含怒“一个小小幕僚哪会缝什么针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逞能,要是老二的手因他废了,他如何能担得起”
周宗主出了院子,直往先前老二住的院子大步迈去。
管事忙道“宗主,二爷住在落英小院。”
落英小院那边的位置,多是一些管事家眷住的地方。
周宗主脚步一顿,沉着脸问“谁安排的”
管事低头应道“是世子那边的管事安排的。”
周宗主拧了拧眉,没说什么,继而换了方向,往落英小院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