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幕僚退出去后,周知县对伏危道“你若是不愿与我同去的话,不用在意,直说就行,毕竟先前苍梧那边的信,只说在苍梧能保证护着你。”
周知县不知霍家与伏家的有天大的恩怨,自是也不知霍太守也视伏危为眼中钉。只认为是霍敏之一人与伏危有抱错的恩怨。
伏危问“若是大人升迁,难不成还要留在下在玉县”
周知县“自是不会。”
伏危便浅笑道“那在下自是不可能一辈不出苍梧的。”
周知县听到他的话,笑了。
“如此,自是最好。”
让伏危先行离开后,周知县往椅背后一靠,长吁了一口气。
离家四年有余,想起离开前发生的事情,这次回去未必是好事。
在县衙后院用了饭后,便各自回去了。
与钱幕僚话别后,夫妻二人并肩而行归家,路上,虞滢询问“豫章来信,知县大人可是要回去了”
伏危微一颔首,语气徐缓无奈“我随着大人一同去豫章。”
虞滢默了片刻,并不意外“什么时候去”
伏危察觉到她平静的反应,似乎早已经知晓,侧目看了她一眼,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早已经决定顺心而为,便不会再去纠结她还能预知什么。
“两日后去,如若是无意外就是一个月,若有意外”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回来得晚,你好生照顾自己,万事小心。”
虞滢点了点头,温声道“我省的,等下个月再去最后一趟郡治,我便不去了。”
太守夫人年节回了娘家,等月底才回来。她时间早已经安排好,自是不能乱了去郡治的时间,所以只能等到下个月去给太守夫人看诊,再与她说此事。
“等三月一过,便给余家提个醒,就说是我从豫章那边得来的消息。”伏危提醒。
虞滢点头“成,让他们多准备一些粮食。”
现在说就太早了,天下大乱这事,在时下只他知,阿滢知,绝不能再告诉第三人。
多一人知道,就更加凶险难测,估计不到大乱,他们便会被冠以妖言惑众或乱臣贼子的罪名,祸及全家性命。
归至家中,伏危便与母亲,以及大兄大嫂说了要去豫章的事情。
听到伏危要随知县大后日去豫章,原本高高兴兴过年节的几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停滞。
罗氏神色恍惚道“怎么这么突然”
“周家老太爷快要扛不住了,让各地儿孙都回去,大人自是也要回去的,钱先生得留下主持大局,大人只得把我带去。”
“可豫章离武陵不过两三日日程,若是那人再对你行凶,那、那可该如何是好”
罗氏一想到这个可能
,脸上和眼中都尽是满满的担忧,害怕。
她一开始对这个孩子是血浓于水,骨肉至亲的亏欠,渐渐地,感情渐深,亏欠变成了母子之间的亲情。
未出行却已然百般担忧。
伏危温声宽慰母亲“此行是随着大人同行,吃食住行几乎都在一处,若是他敢动手,便是行刺朝廷命官,有谋逆之心,就是霍太守也保不住他,甚至会被他所连累。”
沉吟一息,又继续道“或许还怕被连累,从而约束其子,母亲莫要太过担心,我有自保能力。”
罗氏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也明白身在其职行其事的道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点了头,嘱咐“你万事小心。”
伏危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