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馆长一琢磨后,蓦然站起“是时疫”
季馆长算是几人中医术最好的了,他的话一出,听得周知县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郑馆长还抱有侥幸心理,不相信的道“不至于吧,毕竟已经二十来年没爆发过时疫了,玉县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可洛家医馆的长子动摇了,他说“虽二十几年没有时疫,可不代表一直不会有,而且今日一个上午的病患,全然比往年任何一日都要多。”
他的话,让两个不怎么相信,只觉得病人多就能多挣一些的馆长动摇了。
时疫的难财,他们就是再黑心,也不敢挣。
周知县不管是不是时疫,都当机立断地喊了来人,把衙门中有头疼发热症状的人先单独关起来,再敲锣打鼓让百姓立刻归家,不得随意出门。
随后看向他们几个馆长,不容置喙的沉声道“你们回去后,再次确定是不是时疫,再赶紧想出应对时疫的药方子,一经确定是时疫,每个医馆都派出一个大夫在县城中坐诊,且每个医馆交付百斤草药,按照市价的一半收购,衙门前设大釜煮汤药,不问老少良贱,都要服”
半价收购,这是亏本的买卖,可谁都不敢出声。
虞滢未听到别的应对方法,等周知县说完之后,说道“大人,民妇从一些医籍上看到过防范时疫传播的方法,虽然不是百分百有用,可却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周知县闻言,不假思索“说”
虞滢“饮用煮沸之水,可缓解低热。且这疠气多是从人唾沫星子和呼出到底气息中传散的,众人出行之时,用两层布巾裹着脸,能有效阻止传散。”
平日城中百姓疼惜柴火,都是喝凉水和只简单的温一下,就是乡下人在冬日也之时简单温一下河水井水就喝,根本不可能把水烧得沸腾起来,只有喝茶的时候才会把水煮沸。
几个医馆的馆长都微微皱眉,觉得这些法子可行,又觉得不可行,要是真能防得住,就不会在时疫爆发的时候死那么多人了。
可谁都不敢提出质疑,因为刚刚他们才被妇人打了脸。
或许这妇人不敢保证一定是时疫,可他们也不敢保证不是时疫。
周知县沉默了片刻,他不懂这医术,可这余娘子祖上是做太医的,本事自然是有的,既然有法子那就得试一试
“成,先确定是不是时疫,然后我再让人去张罗。”
虞滢这时又提出“民妇也会一些医术,但并无行医资格,想要趁着众大夫在的时候,稍作考核,通过后也能帮忙坐诊。”
听到这话,几个馆长都一愣。
大夫都怕的时疫,躲都来不及,她竟然主动说要去坐诊,疯了不成
周知县和季馆长眼中倒是浮现了几分赞赏。
周知县直接道“你的本事,我知道,不必考核了,再者若真是时疫,别的不缺,就缺人手。”
还考核个什么劲,这几个大夫都没有察觉出是时疫,你一个妇人却敢提出来,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的,他们未必够格考核你的。
因时间紧迫,周知县不留几个馆长,给他们半个时辰去确定。
为了在确定是时疫后第一时间阻止传散,不管有没有准确的信,周知县都立刻让人在玉县腾出空屋。
一旦确认是时疫,就立刻把情况严重的和情况轻微的,还有未感染的这三等人隔开来。
同时,周知县也让人立刻去提醒自家的娘子,让她时刻注意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