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坦普尔欢快地掏出了一个两手长两手宽的笔记本。
黎曼∶
如果不是那俩夫妻就在楼下,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四十分钟后,坦普尔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纸笔,用一种让黎曼稍微有些毛骨悚然的眷恋表情忧伤地看了他一眼。
黎曼再次强调了一次时间∶"九点五十了,下次见,卢。"
"好的,好的,我送您出去,黎曼先生,路上您可以再给我讲一遍什么时候才可以化简"
他的话仅仅讲到了一半就夏然而止,因为他非常不幸地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吵闹声。
卢坦普尔几乎是冲出了走廊,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冲楼下喊到
"看在神的份上你们俩就不能哪怕一天不吵架吗真是见鬼"
"卢,亲爱的,哦抱歉,不过不会很久了,我们请了神父过来主持公道,我和你父亲一定要分个对错出来"
"呃啊"卢坦普尔忍不住捂住了脑袋。
"抱歉,黎曼先生,让你见笑了他扭过头,却没对上那个刚刚呼吸声就在他身后的人黎曼伊瑟维尔德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好几步之后去了。
黎曼深吸了一口气,没事了没事,楼下那两个人所指的"神父"并不是他,不要惊慌。
于是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自然地走上前∶"没关系,你的父母很有活力,再见,卢坦普尔。"
黎曼匆忙想要离开的过程中,那个代替他来当夫妻矛盾调解员的倒霉神父到了是米莱尔。
米莱尔自信地大步走进客厅。
"坦普尔先生,坦普尔夫人,今天又有什么事吗"
"亲爱的神父,你来评评理,是这样的,昨天我和我丈夫一起去赴我妹妹举力的晚宴,在这场晚宴上,他喝了太多酒,于是开始耍酒疯,这让我很丢脸。"
"准确地说,是我被她妹妹的丈夫灌了太多酒,莉亚,或许你该改掉你避重就轻的毛病,我恨酒精,神父,你了解我,我恨酒精,而考虑到她妹妹的丈夫是站在她那边的,这不该是她的错吗我才是那个无辜被灌了十杯雪原酒的倒霉蛋"
"嘿你是个无法拒绝陌生人的懦夫又不是我的错"
"嘿那不是陌生人,我也不是不敢拒绝陌生人的懦夫,那是你妹妹的丈夫我只是在试图展现我的友好"
"哈,你连普雷亚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妹妹都不知道,我不需要你对她丈夫展现友好好吗你不光站在我讨厌的人那边,还大喊大叫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嫁了个傻子,我才是那个受害人"
"安静"米莱尔沉下脸,喊了一声,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首先,这次我要说这个局面的成因中坦普尔夫人的占比更重。"
坦普尔太太显然并不服气,像一只斗志熊熊的公鸡一样猛地昂起了头,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不开心地瞪了眼坦普尔先生。
米莱尔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反应,继续说道∶"这件事的归因完全在毫不考虑客人心情与喜好的这位妹夫身上,考虑到在关系上,妹夫肯定离坦普尔夫人您更近,所以您得承认,这件事里您的责任比较大,请向神好好忏悔您的识人不明。"
"是我妹妹识人不明。"
"您作为长姐,难道没有教育年幼者的责任吗请立刻忏悔。
坦普尔夫人不情不愿地从腰侧的小袋子里掏出了两枚银币∶"我向神忏悔。
围观的黎曼∶
米莱尔接着转向坦普尔先生∶"并不是说先生您在这件事里就没有错处了,您不够了解自己的夫人,错误地做出了向您夫人不喜的人示好这一决策,属于自食恶果,请立刻忏悔自己的傲慢与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