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在意人家,这才说了句什么啊,就护起犊子来了。
不过这句话陆进舟会好好保守,绝对不会告诉蒋海朝,让那小子得意洋洋地炫耀。
他低低笑出声:“蒋海朝就是傻逼,认准一件事就要闷头追到底,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不过很明显,那小子根本拿不稳你,反倒是自己被你拿捏地死,他在你这里根本翻不了身。”
说完,陆进舟又幸灾乐祸地笑。
“我跟蒋海朝既是老仇人又是老朋友,就是因为如此,我太了解他了,某些方面我还真挺佩服他,尤其是那股子义无反顾的莽劲儿,我还真做不到。”
“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很认真。”
“除了当初拼命争取大学名额,追求你是他第二个认真对待的事。”
沉稳的嗓音最后在顾芊复杂的表情中,收了尾。
“蒋海朝这几天总说是我挑拨离间,我寻思我可不能背这口锅,恶人总不能每回都让我当了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想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别跟他怄气了,你折磨他,他也折磨自己,瞧着真没劲。”
顾芊也没要陆进舟的伞,淋着雨一身狼狈地回家了。
张丽华和几个嫂嫂吓得汗毛倒竖,风风火火给她拿干毛巾,烧热水,找换洗衣服。
张丽华焦急的问女儿咋淋得这么湿,按道理这样的小雨不至于浑身湿得跟泡过水似的。
可顾芊从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沉默,问她什么也不说。
沉默地去洗澡,沉默地换衣服,沉默地吃饭,沉默地睡觉
可把哥哥嫂嫂和母亲大人急坏了。
最后只交代一句:“没什么,就是有点烦,你们别问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直吃完早饭还是一声不吭,骑上自行车先把三嫂送到毛巾厂,这才又回了文工团。
二月末,倒春寒,阴雨连绵,白天多云,到了傍晚必下雨。
顾芊只能随身携带雨伞。
文工团三月初会有一场友谊篮球比赛,听说前三名都有奖品,最高奖项是一张自行车票,给队里表现最好的同志,引无数职工眼馋。
各个部门分为一队,因着奖品的丰厚,这些小子最近练得异常勤快,打了鸡血似的,一有空就跑操场。
操场离后厨挺近,每天路过厨房门口时,总能听见操场上噼里啪啦的篮球声,还有男同志们热血沸腾的呼喊。
这天下班路过篮球场,每个场地早已被占了个满满当当,只是天公不作美,五点便开始下雨。
从淅淅沥沥逐渐变大,即使大伙儿热情似火,之身到底遭不住这么风吹雨淋,怕比赛前生病,得不偿失,纷纷收工回寝。
顾芊撑着伞走到篮球场的时候,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最后一支小队训练完毕,勾肩搭背地返寝。
还有一波男同志始终徘徊在一架篮球架下不肯走。
走近一瞧,才发现地上居然躺了个男人。
“海朝,这样真不行,我知道你想赢那小子,但再怎么说身体重要,要是比赛前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咱还咋比”
地上男人大喘着气,胸膛狠狠起伏几下,才粗哑着嗓门应了声:“嗯,我知道,你们先走吧。”
“那你呢这雨大了啊,风还猛刮,你想感冒也别拖咱们队的后腿吧”
“不拖后腿,你们走吧,我躺会儿。”
一到到冷冰冰的寝室就觉得烦躁,倒是现在,此时此刻躺在宽阔的操场,尽情享受冰凉的雨滴往脸上砸的痛快,挺带劲。
可队友们怕他生病耽误之后的比赛,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