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挣脱起来“我不干了随你怎么的,要打要杀赶紧的吧”
“哟,欠条可是你自己写的,说不干就不干卸磨杀驴,真有你的。”任由她如何挣扎,蒋海朝纹丝不动。
顾芊怒极而羞,手挣脱不开,干脆用脚踢他“是你自己太过分”
这不是诚心想让她丢工作吗
男人勾唇笑了笑,没在意她胡乱踢蹬的脚。
他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忽然弯腰下来“这样,就按照我说的那样,你把饭盒亲自送到我手里,还剩十来天了,我多加20块钱,够不”
霞晖映着她的脸,像金箔笼罩了一层氤氲的光。
蒋海朝入神地凝视她,没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警戒线”。
呼吸犹如细腻的绸缎,交织绵延。
顾芊心脏突突跳,手腕处的温度随着时间过去,愈发烫得惊人。
她扭过头嗔怒一样踢他一脚“喂,离我远点,你的呼吸都喷我脸上了,你讲不讲卫生啊。”
风起云涌间,画风突变,蒋海朝主动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我我呼吸怎么了,我的呼吸很臭吗熏到你了”
又不是用嘴呼吸,怎么会有臭味。顾芊暗暗吐槽。
嗯不对,关键点不在这里。
她气鼓鼓地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胡乱怼“对啊,不都臭男人臭男人这样叫,男人本来就是臭的,现在不臭以后迟早会变臭。”
这么说就很不服气了,凭什么这么说他不公平
他年轻英俊又讲卫生,哪里臭了
“臭男人是臭男人,我是我,我哪儿臭了”说完幼稚地把外套脱了,一股脑盖到她头上“你闻闻,我臭吗”
天天洗澡呢怎么可能臭
他要是不讲卫生,全天下就没有讲卫生的男人了
顾芊一脸懵逼,下意识嗅了嗅脑袋上盖着的外套。
还真有股香味儿,洗衣粉的香味儿。
噗嗤笑出来,一把扯下他的外套往他怀里扔“喂你这人也太幼稚了,我就开个玩笑,还当真了,臭不臭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嘿”
这种小计俩确实耍不到他,但为什么顾芊说出来就很容易让人气到。
他好笑,即刻间又在她额头上弹了一瓜崩,引来顾芊一大波怒意盈盈的瞠目。
捂住脑门,咆哮“你有病啊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顾芊面前手有多动症,蒋海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而耸耸肩,抱歉道“行,下次注意。”
下次注意,我看是下次还敢吧
顾芊横他一眼,没等蒋海朝穿好外套便扭头跑路。
蒋海朝猝不及防去拉人,眼底陡然闯入一片异色。
被保养地极好的一双手细白如瓷,指节纤长而修致,只是手背处那几道红色格外刺目。
破皮了。
蒋海朝心尖儿跟着这一抹红狠狠跳了跳,顿生愧疚。
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讨喜。
“你不是一直干粗活吗,这手怎么比文工团跳舞的女同志还嫩”
顾芊“”
粉唇抿出一条没有温度的弧度,奋力甩开他,冷哼一声,语气没方才那么好了。
“文工团跳舞的女同志皮肤多嫩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娇贵的,你以后少欺负我,不知道女孩子很容易受伤吗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她的话有如有实质般叮铃当啷落在地,砸地蒋海朝耳根子充血一样热。
“你我”
他烦躁地踢开脚边一颗无辜的小石子,不知道如何反驳。
毕竟她说得好像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