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死了,我死了,就没人敢再害你。”
“太子,太子也不敢。”
白榆越说,谢玉弓面上的震惊错愕便越是明显。
“所以你你快点好起来。”
白榆的手指胡乱在被子上抓了下。
而后又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手。
慌张说“对不起,把你抓疼了吧我的死,能给你争取一段时间喘息。我好歹我好歹是九皇子妃。”
白榆闭上眼,最后一句话几乎声嘶力竭地吼出来的“我是九皇子妃”
到此时,听了这些的谢玉弓神情已经是变幻莫测。
他理智上不肯相信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
可是她喝了她自己准备的毒药,以为自己要死了。
知道自己将死,还是她自己找死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能迷惑谁
谢玉弓早就查过她的一切,她在嫁给自己之前,和任何一个皇子都没有往来。
区区一个庶女,她在工部尚书府内并不受宠。
她不会是他哪个皇兄或者皇帝的人。
可是谢玉弓不懂,若她说的是真的,她做这些事,又是为什么
而就在谢玉弓正满心猜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白榆终于酝酿好了,扔下了今天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全看谢玉弓能不能被炸飞了。
白榆翻了个身,眼神没有聚焦般盯着床幔上空。
自言自语一样,用气声说“你肯定不记得我们我们三年之前见过的。”
她声音太小了,谢玉弓听不清楚,只能动了动,朝她倾身。
白榆说“在皇宫的合欢殿是太后邀约所有官家女子,是我娘亲求我爹爹许我去的。”
“我看到你”
白榆的声音更小一些。
谢玉弓死死皱眉,只能将头低得更低一些,凑得更近。
白榆说“你笑起来,眼睛好像月牙。”
白榆几乎是气声说“我那时定了亲,是主母家的表侄,年轻俊朗,那对我来说,是很好的,很好的亲事了”
“可我在白天,看到了弯月”
“我见过月亮,我便看不见看不见萤火之辉。”
“我退亲,被打得好疼啊”白榆闭着眼睛,抽噎着泪水汹涌流出。
她嗓子里发出细小的,痛苦的哀嚎。
“好疼啊”
但是她哭着哭着,却又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极温和释然,她最后动了动嘴唇。
谢玉弓实在听不清,已经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
白榆最后用气声说“我是九皇子妃。”
白榆说完之后就彻底闭目闭嘴。
她也确实是因为肚子的绞痛撑不住了。
她装了一会儿就真昏死过去,并不知道也不关心谢玉弓到底是什么反应。
因为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