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辅季看了看姚芝,抬手想要揉他的头,又想到姚芝现在也大了,于是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对着姚芝说道“如果老师真的有事,日后恐怕是无法庇佑你了,你在教坊当中也要当心,刚过易折,莫要太强硬,说话婉转一些可能更容易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老师您放心。”姚芝答应着。
赵辅季看着姚芝叹气道“也不知道我当年收你为徒,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有大儒学生这个名头,我只怕对你起妄念的人身份更高,让人难以拒绝了。”
姚芝倒是很自信,对着赵辅季说“那些庸碌之人,我随随便便用个七成功力就能应付过去了,您放心就是”
说完又认真说道“老师教我做人、传授我学识,怎么能说是害了我呢人这一生怎么都是过,宁愿清醒地痛苦也不能混沌的快乐啊”
后一句话是姚芹念叨过的,这几年姚芝和姚芹也有日常通信,这时候便学了出来。
赵辅季念叨着姚芝说的这句话,内心颇有感触。
第二日,赵辅季和十数人联名上书,恳请皇上宽宥忠臣。
老皇帝因此大怒“这群人上书是什么意思感情他们都是忠臣义士,就我是是非不分的昏君”
边上有宦官连忙附和老皇帝“圣上息怒这都是群汲汲求名之徒他们无非是想要通过上谏来博取史书留名,却不想想自己只是跳梁小丑,日后史书记载,肯定是他们这群人贻笑大方,被圣明君主识破”
听到宦官的话,老皇帝只觉得通体舒畅可不这事就是这么回事
“你说的对”老皇帝点头“传我的旨意下去将这群人打入大牢,按律秋后问斩”
皇帝传了人来写诏书。
哪怕皇朝末年,一个皇帝身边也不全是阿谀奉承的小人,总有一些逆流而行的人。
奉命来拟旨的翰林官员听到老皇帝金口玉言,额头立马渗出了冷汗。
磨墨的短短时间门,他拼命头脑风暴,终于想到了劝解的办法“圣上圣上圣烛明断,只是这世上还是愚夫愚妇更多,赵辅季等人在民间门颇有名气,臣只怕圣上将他们都杀了,反而引起民间门的议论,日后野史话本会乱说啊”
老皇帝听了之后就皱眉“这群黎庶确实是有这个可能这样,你多拟一道旨意,如果谁讨论这件事情,就罚他们劳役”
翰林官员立马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圣上这不是杜绝之后就可以禁绝的有时候越禁止,民众越是相信是真的,偷偷传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诉朕怎么办”老皇帝生气了。
听到老皇帝的话,翰林官员顶住压力,对老皇帝说道“民间门讲究死者为大,您判他们秋后处斩,民众肯定天然同情这群人,但您要是判决他们流放,民众恐怕不会过多关注,这群文人身体素质也一般,死在路上也未可知,就是活下来,在蛮夷苦寒之地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样既显得圣上您圣明仁慈,又不会让他们过的太舒服。”
翰林官员不是不想替人脱罪,而是揣摩老皇帝的脸色,确信老皇帝一定要重罚这群人,那么从斩首改为流放,已经是他能够做的全部了。
听了翰林官员的话,老皇帝也觉得有道理,琢磨了一下后,应允了下来。
很快,赵辅季就被人锁拿,等待判决之后流放。
得知赵辅季即将被流放的消息,姚芝专门找了万宝丹“万伯伯,老师在狱中可还好”
“好得很”万宝丹一声冷笑“吆喝着人家陪自己赌棋,生怕自己无聊了。”
听到赵辅季的行为,姚芝忍不住嘴角一抽搐。
虽然对赵辅季不靠谱的行为有些不满意,但是万宝丹还是真心和他当朋友的,深呼吸压下怒气之后,问姚芝“你是有什么话要让我帮你传进去给他吗”
万宝丹家中豪富,金钱开道,打点狱卒给赵辅季送点衣被食物和信件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