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函看起来是连喘气都费劲的样子,但好在还是在喘气的。
初夏心里下意识忍不住紧张,忙伸手放到他的额头上,而刚放上去就被烫到了。
以他这副状态和额头上的温度,这自然是高烧生病了。
他这么大的个头,让初夏把他扶起来去看医生是不可能的,再说扶去卫生室也不过就是吃点退烧药,于是初夏忙转身出去,跑去卫生室买药。
卫生室就在大队部旁边,离得很近。
初夏跑到卫生室,进门就说“周大夫,麻烦您给我拿点退烧药。”
然后她刚说完这话,忽和卫生室里的另一个人对上了目光。
目光对上以后,初夏蓦地愣了愣,因为这人是韩霆。
三个月不见,韩霆变化很大。
他这三个月应该受了不少的磋磨,身上少了很多的少年意气。
初夏正愣神的时候,听到周大夫问“谁发烧啊”
初夏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没有和韩霆打招呼,看向周大夫回答道“林老师生病了,发烧烧得很厉害,您这有退烧药吗”
周大夫听完给初夏拿了两片退烧药,用小方纸包起来。
初夏付了钱拿上药包,避开韩霆的眼神,连忙转身出去跑走了。
她跑回到宿舍,林霄函还在床上躺着。
她把药包放到桌子上,去厨房拿了碗过来,倒上半碗热水,又尝试去叫林霄函,但他看起来仍是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办法,初夏只好又去厨房拿勺子过来。
然后她直接把药片塞林霄函嘴里,用勺子舀热水往他嘴里倒。
大约是药片太苦了,林霄函很快就蹙起了眉头。
初夏又给他喂了一口热水,跟他说“你发烧烧得太厉害了,不吃药不行,这是退烧药,你千万别吐出来啊,赶紧咽下去。”
林霄函眼睛没睁开,但是皱着眉把药片给咽下去了。
看他咽了药片,初夏连忙又给他多喂了几口水,想让他嘴里残留的苦味快一些淡下去。
给林霄函喂完了药,初夏稍放松了些。
然后她也没闲着,忙又去厨房里生火烧饭,在灶底烧着柴禾时,她又抓紧时间把鸡喂了一下。
饭烧好了,她把锅里的白米粥盛出来。
盛到碗里把勺子放进去,她端着碗又去到林霄函的房间里。
林霄函还是躺着没睁开眼,但脸色和呼吸状态看起来好了一些。
初夏把碗放到桌子上,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额头还是烫,但好像比刚才好了些。
初夏探完他的额头收回手,想要叫他起来吃点饭。
但话还没出口,林霄函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初夏的那
只手。
因为发着烧,他手心里的温度也非常高,贴在初夏的手背上烫热她的皮肤。
初夏被烫得心头一跳,忙抽手往回缩,结果手在缩的瞬间被他给握紧了,没能抽得出来。
初夏感觉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
在她再次准备用力往外抽的时候,忽听到林霄函出声说“妈。”
他声音很虚脱,带着一点可怜巴巴的孩子气。
初夏看着他愣了下。
她看着他眨眨眼,不自觉想起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