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小姐,您的脸变红了。”
阿加莎
阿加莎抿了抿唇,镇定地说“夕阳晒的。”
可是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卡罗拉眨巴着眼睛,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阿加莎将神色自然地将跑偏的话题转回去,“我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周围草木茂盛,但是那一处却光秃秃的,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
因为尸体埋下去腐烂的时候,会产生氨气。
氨气会影响植物的生长,所以那个地方光秃秃的。
但是这些卡罗拉显然已经不感兴趣,因为前方是一个玫瑰园,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到玫瑰园前的栏杆,跟阿加莎说“杜兰小姐,这是格雷戈里先生特别喜欢的玫瑰园。里面有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品种,都是由园艺工杰克种植照料的。上次给您送去的玫瑰,就是在这里剪的。杰克将这些玫瑰花养得很好吧”
阿加莎望着玫瑰园里的各色玫瑰,像是开玩笑似的问道“你不是说杰克这个人没什么好让人记得的吗”
阿加莎说着,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从后方的花房里走出来,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头发有些凌乱,一只脚微跛,见了阿加莎和卡罗拉,愣了一下。
卡罗拉十分开朗地向他招手“杰克,这是杜兰小姐,来自伦敦的客人。”
杰克并没有走近,他站在原地,神态有些局促地向阿加莎微微颔首,然后就闷不吭声地去忙自己的事情。
卡罗拉悄悄跟阿加莎说“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原本不是这样
萍水相逢,一个陌生人原本是怎样,似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阿加莎并不想多问别人的私事。
散步回去,庄园里的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因为福尔摩斯和格雷戈里先生都不在,庄园的管家让卡罗拉将晚餐送到阿加莎的房里。
用完晚餐之后,阿加莎就拿
出了带来打发时间的书来翻阅,可是翻来翻去,怎么也看不进去。
时间将近晚上九点,距离福尔摩斯回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阿加莎将看不进去的书籍放好,走出露台外,整个人窝在吊椅里想白天时,她和福尔摩斯讨论过的案情。
按道理说,连环袭击案和埋尸案是两起性质完全不一样的案件,她不该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可是两起案件都发生在金帕克山林,都是同一个人连续作案,发挥想象力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仿佛又没什么不对。
阿加莎心里回想着案情,埋尸案在前,连环袭击案在后,如果两起案件都出自一人之手,性质相差得这么远,可能的解释就是作案者可能是个精神分裂者,能分裂出不同的人格。
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呢
有什么可能会让一个行凶手段十分凶残的人,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那真的是温和吗
连环袭击案里的女性全都没见过行凶者的真面目,唯一见到正面的卢卡斯小姐已经去世,而在她给警方的口供里,只说自己当时太过慌张害怕,什么都记不起来。
如果卢卡斯小姐还在世,倒是可以试试用催眠的方法让她重新回想当时的场景。
可是卢卡斯小姐已经死了。
几个受害人都是被行凶者用间接的方式引到山林深处,从背后猝不及防地袭击阿加莎忽然想起白天翻阅案卷时就觉得怪异的地方,行凶者似乎从未出声说话。她当时曾经跟格雷戈里先生谈及这个问题,格雷戈里先生认为既然此人对金帕克山林这么熟悉,即使不是本地人,也是常来别墅群里休养的人,一旦说话,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他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正面视人,当然也不敢出声说话,万一被认出来,他一定会被警方捉拿归案,然后以蓄意伤害他人等数项罪名被起诉,下半辈子至少有一半的日子将要在牢里度过。
可真的是那样吗
有没有可能,这个行凶者其实是个哑巴,并不能说话
或许他并不是温和,只是因为无法轻而易举将那些女士制服,害怕惊动别人于是快速离开袭击现场,所以给他们一种他虽然恶劣,却还不至于伤人性命的错觉
如果袭击案和埋尸案的作案者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的心理画像应该是什么样的有着怎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