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咔哒”一声轻微的声音,让阿加莎从睡梦中惊醒,人还没张开眼睛,就已经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这烟枪,是在楼下吸了十斗烟才上来吗
梦境里不太愉快,于是阿加莎也不想张眼,怕看到福尔摩斯之后,还想打他。
可是福尔摩斯却没那么体贴,他走到扶手椅前站定,见阿加莎没反应,英气的眉头微扬了下。
他站了片刻,看靠在扶手椅抢闭着眼睛像是洋娃娃似的阿加莎,俯身,双手撑在两边的扶手上。
她装睡的本事倒是一流,长而浓密的睫毛动也没动一下。
福尔摩斯像是跟阿加莎较劲似的,盯着她不走了。
阿加莎“”
死人都能被他盯活了。
阿加莎只好张开眼睛,湛蓝色的眼眸跟他对视。
福尔摩斯天灰色的眸子闪现出笑意,“怎么不装了”
阿加莎的眼睛落在他撑在扶手的双臂上,这个姿势从外面看来,像是一个守护的姿态,将她护在了怀里。可实际上,阿加莎觉得有点压迫感。
“怕你一个姿势维持得久了会闪着腰。”
阿加莎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问“你维持这个姿势至少已经五分钟了,不累吗”
福尔摩斯笑了。“那你装睡累不累”
他松开双手,站直了腰身。
下过一场雨,阴沉的天空再度放晴,还没入黑的天空是被雨洗过的天青色。
大概刚睡醒,阿加莎情绪不太高,人也懒懒散散的,她靠着扶手椅,声音娇慵,“不累,我本来就睡着了,是你进来才吵醒我的。”
“哈德森太太送甜点到二楼给我,暗示我应该对你多一点关心,否则离被抛弃之日不远了,所以我才上来的。”
阿加莎莞尔,觉得哈德森太太真可爱。
可是福尔摩斯不觉得哈德森太太可爱,他觉得有点头疼,他问阿加莎“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哈德森太太别送甜点给我”
哈德森太太最近痴迷于做各种各样的甜点,公寓里的两位女士出于管理身材考虑,浅尝即止,大部分都拿去二楼投喂两位男士。
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
福尔摩斯皱着眉头,有点孩子气地跟阿加莎埋怨,“点心齁甜齁甜的,甜得我抽烟都没味儿了。”
阿加莎从扶手椅上起来,推开窗户透气,她头也不回,“那不是正好吗权当哈德森太太帮你戒烟了。”
福尔摩斯闻言,忍不住朗声大笑。
“烟是戒不了的,尼古丁能让人获得平静,帮助我思考。”
福尔摩斯拿着烟斗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阿加莎也无法想象戒烟的福尔摩斯是什么样的。
阿加莎走出房门,哈德森太太已经在厨房准备好了食材,还没开始做。
阿加莎倒了一杯薄荷水,出去的时候福尔摩斯正靠在客厅的窗户前看楼
下的车水马龙,一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摆在旁边茶几上的薄荷叶子。
阿加莎干脆走过去摘下一片薄荷叶子,跟他说“张嘴。”
福尔摩斯才张嘴,一片薄荷叶子就被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