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说到底,他跟沈如珍只是塑料亲戚而已,这段时间对他好,完全是看在沈黛末的份上。
沈黛末想对沈如珍好,那他也就尽力照顾好这个大舅哥,维持好内宅稳定,免得沈如珍成天哭哭啼啼,吵得沈黛末看书都看不安宁。
若换做别人,以冷山雁的冷漠个性,才懒得管他们的生死。
沈黛末心中叹气,轻轻勾着他腰间的玉佩穗子,说道“刚才我被付老爹的脏话气到了,说话太急,就把要养哥哥一辈子的话说了出去,忘了跟你商量,你别生气。”
冷山雁疏懒的眸色有些意外。
这个家都是沈黛末的,她想养谁收留谁,他都没有权利有意见。
可是看着沈黛末垂着头,轻垂的眉眼如夏日的浪花,柔和绵延,是发自真心地觉得亏欠他。
冷山雁本就没有半点生气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哪里亏欠他作为一家之主,沈黛末已经给予他快要漫溢出来的尊重。
这种感觉是他上一世在顾家执掌中馈,手握万贯家财,凌驾于顾家几十口人之上都没有感受过的,有一种踩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却比从前大权在握时更踏实心安。
他眉眼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笑声低沉反问道“这话怎么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黛末抿抿唇,指间绞着他的玉佩穗子“从前这个家里只有你、我还有白茶,咱们三个人。后来我把父亲接了回来,你每天都要伺候父亲,为了照顾他的感受,日日都要跟我演戏。好不容易把父亲伺候好了,我哥哥又来了,都说翁婿关系以及和舅子之间的关系最难相处,更别提付家又时不时作妖,我想想都替你觉得心累。”
冷山雁低笑着看她的手指,玉佩穗子在她的指尖一圈圈地缠绕着,穗子越来越短,拉扯着腰带。
“雁不累,无论伺候岳父还是哥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淡淡的眉眼轻颤,默默迎合着腰,靠近她。
“真的”沈黛末看向他。
冷山雁点点头“真的。”
沈黛末生怕他又委屈求全,松开玉佩穗子,拉着他的手说“郎君,我们是一家,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的态度,你千万不要对我藏着,把心事闷在心里。你要是不喜欢,一定要跟我说出来。”
冷山雁气息一沉,被她握住的手滚烫无比,两人无声间拉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晰的看见她眼睛里藏着的璀璨星辰。
“其实哥哥能来,我挺开心的。”冷山雁眼神一躲,呼吸乱道。
“为什么”
“哥哥人不错,能跟他聊天,替他排解忧愁我也很开心。”他说道。
曾经的冷山雁一睁眼就要面对顾家近百号人,大事小情从早忙到晚,现在只是席氏和沈如珍两个人,对他来说简直不是事儿。
而且不管是席氏还是沈如珍,本质上都不是什么作妖的人。比起胡氏阮氏,以及上辈子顾家那些小侍们心机差远了,也好相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