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回去试试。”沈黛末点点头,抱着笔墨纸砚往回走。
东厢房内。
阮青鱼扒着门缝听完全程,回头看着床上病恹恹的沈庆云,忍不住抱怨道。
“你看看你,成天喝酒不务正业,现在病得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你的好妹妹已经成了案首,每个月什么都不用干,120斤粮食到手,保一家子吃喝不愁,还在还有顾家巴巴地送礼讨好。”
沈庆云将脸别到一边,不吭声。
她自小端着嫡女的优越,这次沈黛末中秀才,她不说嫉妒,但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可阮青鱼一直在她耳边埋怨,无休止地骂她无能没用,养不起家,她心里很不好受,憋着一肚子郁闷,干脆钻到被子里睡觉去了。
阮青鱼看她这个反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硬是将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扑在她身上又哭又骂,恨她不争气。
“我真是命苦,嫁给你这么个蠢材,连自己的庶出妹妹都比不上,她都快骑你头上去了以后我们一家子还有父亲都要看她和那杀千刀冷山雁的脸色,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嫁给你”
“你”沈庆云一翻被子,颤抖的手指着他。
女人都好面子,谁都想有个体贴的温柔夫郎,而不是每天只会抱怨的怨夫,哪怕他说的是实话,但沈庆云只觉得戳心戳肺。
“你要这么不满意我,咱俩和离,你滚回你娘家去”沈庆云一边咳一边说。
阮青鱼眼泪还
在打转,听到沈庆云这样说,更闹了起来。
“你这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我嫁给你三年多,为你生了女儿,替你操持家里,不过说了你两句你竟然想休了我我哪句话说错了明明是你一点都不争气,祖宗的基业全给你败光了,一家人挤在这小房子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真要走我也要把兰姐儿带走,不让你好过”阮青鱼揪着沈庆云的领子,哭闹不止。
阮青鱼字字扎心,沈庆云又羞又恼,又看他泼夫似得样子,病气怒气一上涌,直接给气昏了过去。
“云娘云娘”阮青鱼不哭了,吓得大喊。
正在屋里试笔墨,刚画了一颗竹子的沈黛末听到阮青鱼的叫声,连忙跑到东厢房,看到昏过去的沈庆云吓了一跳,立马把还没回到医馆的大夫又给请了回来。
大夫心想你们一家子事儿真多。
“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大夫诊完脉叹气“沈四娘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病人最忌讳心情郁结,只会助长病情严重,沈大娘子也是如此,她是被气急了,一时晕过去,我可以再多开几味药帮她调理,但只怕,大娘子这病得过段时间才能好透了。”
一旁的阮青鱼红着眼眶,心虚不已。
沈黛末却回想起之前在主屋里,胡桂华看她的表情,透着淡淡的厌恶。
胡氏在沈黛末小时候起就一直打压她,这次她考过县试,沈庆云又一直在生病,他心里更加不爽,所以一直没有好起来。
而沈庆云,本该恢复的她,却被阮青鱼气得差点背过去。
虽然冷山雁之前的举动可疑,但那都是间接证据,全靠她的联想串在一起,没有一样能直接证明他居心不良,大夫也证明药并没有问题。
而且之前她在想办法救沈庆云的时候,冷山雁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再用其他方法对沈庆云下手。
沈黛末揉了揉脑袋,难道她错怪他了
书案边,冷山雁提起纸,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墨竹,陷入一阵沉默。
“竹子怎么偏偏这么巧,刚遇到那什么竹雨,娘子就画了一颗竹子我看还是撕了它,别让娘子对他上心。”白茶义愤填膺道。
“别碰。”冷山雁抬手直接挡住白茶,将那幅画好生放回原处。
她和甘竹雨上一世有缘,这一世再见甘竹雨,心动在所难免。他不应该因此置气,让她无视甘竹雨,反而是为难她。
冷山雁仰头抬眸,掩下眼底的难受。
只是甘竹雨不是个本分的男人,他能从一个仆人爬升为小侍,手段并不简单。
而且他是顾家旁系小姐,顾锦华的小侍,顾锦华可不是病秧子,身体正常,就这样甘竹雨还敢跟下人勾搭成奸,可见本性放荡,这样的男人就算跟了沈黛末也不会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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