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弟。”
容诀对他弯了弯眼睛,春光之下,容颜绝色,依旧是一派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做派。
“此事,是我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为什么
左仪水愕然。
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前方传来了一阵尖利刺耳的尖叫。
“桑宁宁”
桑云惜看
着自己被削去了另一半的头发,近乎疯癫道“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遍地乌发,容颜扭曲如枯槁恶鬼。
不远处的容诀手指微微勾起。
无人注意,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那木剑匣震动更甚。
桑宁宁抬头看向她,平静地开口。
“还记得我上次的话么”
上次
许是她的气势过于骇人,又或许是刚才那一剑击溃了桑云惜的信心,一时之间桑云惜刺耳骇人的尖叫声,都变得小了许多。
桑云惜呆了一瞬,不自觉地想到上次对峙。
在桑家,她故意设计桑宁宁来此,想要羞辱对方,然后
几乎就在这瞬间,不远处的剑匣剧烈震动,而后随着一声轻微的炸裂之声,然而比之更响的,是一声长剑的铮鸣
利刃出鞘,破空而来
再次手握玉容,桑宁宁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还是有些疼痛,但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它,可以为她所驱使了。
手中仍在疼痛,还有鲜血不断流出,桑宁宁却倏忽露出了浅浅的一笑。
她有了一个从来没有的想法。
与此同时,她也做下了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决定。
桑宁宁抬起头,直视着对面人。
神情依旧平静无波,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有着过往从来没有过的底气。
有麻烦又如何有古怪又如何有人护着又如何
往日她有诸多顾虑,许多时候都只能茫然地、拼命地向前走,她想要到达高处却不知高处在哪儿,想要攀登顶峰,却不知道路为何。
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但现在不是了。
眼尾余光扫到了不远处那抹蓝白相间的身影,桑宁宁心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锐气和底气。
现在,也有人会站在她的身后。
桑宁宁手持长剑,掌心鲜血落在了剑柄的花纹出,她却浑不在意,手腕反转,姿态肆意潇洒地挽了个剑花。
长剑凭空出,气势如虹
“桑云惜,这一次,是我不打算放过你。”
桑宁宁脸上染出了一个极淡的笑意,她抬起下巴,剑锋直指对面。
乌黑的眼眸被夕阳染上了几分血腥的锋芒,而桑宁宁的语气更是毫不退让
“不论生死。”她道,“比一场,如何”
即便被赶出内门又如何
大不了和大师兄一起走。
此后山高水阔。
何处不能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