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眨眨眼,反驳道“不大相合,没有吧”
“人类的延续和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又没有关系。更别说人类又不是离婚了就会丧失生育能力,离婚了又不是不能再结婚而且说真的,真闹到了非要离婚的程度,婚姻中的双方恐怕都没有半点想要延续未来的想法了吧。”
“当然,我这也不是说生命教会的提议内容存在问题,我觉得可能是你们对生命教会单方面的解读出现了错误。生命教会提倡自然生育,那说明他们对进行生育的主体应该也抱有好感。”
“在部分婚姻下,有一些女性就经常经受暴力,同时因为没办法离婚始终无法逃离危险。生命教会想要延续人类的未来,我这又何尝不是在延续这些人的未来。”
“换句话来说,我的提议和他们所倡导的内容完全能被视做是相辅相成的啊”他越说越流畅,就好像他最开始说出类似的话,就是为了能让生命教会的提议更上一个阶梯。
“好吧,您说的确实有道理。”工作人员只能是同意宋时清给出的这个说法,然后继续往下说,“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的教堂成了另一个可以供已婚夫妇离婚的渠道,您如何保证这座教堂在未来不会混进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假借信仰的名义实际只想结束婚姻呢”
宋时清平静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有人敢于走进教堂用信仰换取离婚的可能,那么这也说明了他们在婚姻中的痛苦。如果真的能达成她们的愿望,无论是我还是圣依神,我们都将为此而感到欣慰,赞美她们的勇气。”
“好了,别再说什么可是了,我现在唯一想做到的事就只有这个。”说到最后,也算是有些烦腻了这个没完没了的对话,直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彻底结束后续可能出现的其他问答。
对面的工作人员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工作人员打字,将宋时清的要求认真记下。
他郑重地保证道“我会将您的意思如实传上去的。”
说完,宗教事务管理局的拜访自此结束。
这些宗教管理事务局的工作人员在礼貌地说了几句客套话认真道别后,终于走出了圣依教的大门。
宋时清目送着这些工作人员转身离开教堂,转身后就听到了乔思柳带着感激的道谢声。
乔思柳“主教大人,感谢您的仁厚。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从中受惠的姐妹,我们都会永远记住今天您为我们做的事、为我们说的所有话。”
显然,在刚才,乔思柳也听完了宋时清与宗教管理事务局工作人员的这段对话。
作为在教堂里工作的一员,工作地点就是这个圣依教的教堂。乔思柳哪怕在早祷结束后也没有离开,于是也跟着听到了宋时清刚才说的那些话。
于现在的她看来,经历了那样糟糕的婚姻后,在男女双方天生条件不平等的前提下,婚姻的本质就是给每一个父权社会下的男性配备一个随身的免费奴隶。
如今她凭借神装逆转了婚姻中双方彼此的地位,但这也是极少数的个例。尽管如今可能是她的丈夫张耀更像是位于家庭底层的奴隶,可这也并不用能由此来说明婚姻下女性同样能获得好处。
乔思柳不知道宋时清提出的这个提议能否被成功推行落实,但她希望圣依教的分量能推动婚姻法发生变化,改变她们所有人的命运。
或许在消息传出去后,张耀也会用高尚的信仰装点自己卑劣的欲望,抱着侥幸心理为了离婚走进教堂。
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那些陪着她一起奋战、没有神装仅凭意志抗争的斗士,也能在这之后迎来自由与新生。
宋时清看着面带感激的乔思柳,最后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可是我所做的,也只是试着把这份天生拥有的权利归还给所有当事人罢了。”
“仅此而已。”
真是个荒诞的世界啊。
松市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