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正撑着头看其他方向,装作沉思的模样,闻言微微转动脖颈,用余光去看沈辞。他不敢看得明目张胆,只敢匆匆一扫,触及的瞬间,又像被烫了似的收了回来。
谢逾“沈辞他好像变漂亮了”
沈辞之前就很漂亮,眉眼清俊,气质斯文,满是读书人的文气,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学生,家境贫寒,衣衫宽大老旧,尺码并不合适,通身掩不住地清苦,便将那漂亮压下去了二分。
可现在,沈辞的气质矜贵了许多,挺阔衬衫好好包裹着修长的身体,量身定做的西装熨烫服帖,头发一丝也不苟地梳称了,他带上了度数不高的银框眼镜,眉眼隐在镜片之后,看不出情绪如果说从前的沈辞是一种雅致温文的漂亮,那现在,他漂亮的锋芒毕露,一身西装斯文禁欲,如宝珠拭去尘埃,多了丝凛然不可侵犯之气。
谢逾评价“真变漂亮了,小美人变成大美人了啊。”
系统抓狂“哥,我的亲哥,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是讨论他漂不漂亮的时候吗”
谢逾摇头“你不懂,欣赏美人是人生一大乐趣。”
他略略叹息“只是可惜,这么一个大美人,却再也不会给我好脸色了。”
系统“”
它无语“这样吧,去精神病院的时候,你叫的凄惨一点,这样他可能看着你笑出来。”
谢逾没反驳,他理了理西装,背对沈辞站起来,而后特意绕了个圈,从外围绕出沙发,朝着宴会厅西南角走去。
系统“你去哪儿”
谢逾“挨太近了,怕他看见我,去洗手间避避风头。”
整个会场,洗手间就是最好的避难所,沈辞总不能把他从坑位上强拉出来。
系统“。”
它质问“不是说欣赏美人是人生一大乐趣吗”
谢逾“欣赏美人是乐趣,可被人当众拖出去就不是乐趣了。”
原文描述这段的时候,用了一个很传神的词“死狗”。说是谢大少
爷不断挣扎,不停咒骂,被人制住手脚,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谢逾对自己的演技并不自信,他不清楚能否扮演好死狗的角色,当即决定先走为妙,拖到宴会快结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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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端坐在沙发上,余光看着某处,直到谢逾的影子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他看似面容平静,姿态从容,脊背却绷得笔直,虚虚靠在沙发上,端庄地挑不出丝毫差错。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维持起来也并不轻松,但胜在足够好看,江城的名媛绅士常用,之前林音跟着何致远的时候,随时随地都保持这个姿势。
当时沈辞觉着可笑,却未曾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也会绷着仪态,只为某人不经意时的一瞥。
“方才说到我们二期实验顺利,马上可以开始二期,等药物问世,股价沈先生沈先生”
“抱歉,”沈辞将散乱的鬓发压到脑后,谢逾不在,他也不注意发型了,将所有头发收拾好,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今日特意修过眉,落尾眉弧度柔和;还理了碎发,偏向谢逾的侧脸是恰到好处的45°角,这个角度最能凸显出眉眼清俊;他不了解时尚,衣着朴素,就找了林音作参谋,挑了修饰腰线的西装,连腕上的表也是选过的,大小适宜,漆面表盘低调自然,不喧宾夺主。
当时林音搭完,甚至小小抽了口气“沈辞,我知道为什么谢少爷被你迷得昏天黑地了,你可真好看。”
沈辞当时便自嘲一笑,他从来不曾将谢少爷迷得昏天黑地,两人中,谢逾才是毫不留恋,置身事外的那个,传闻中好色如命的谢少爷在床上比最正直的君子还要恪守礼仪,除了浅浅的拥抱,再无其他。
而今天,谢逾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