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一顿,停下脚步“是的。”
临近期末,本科生有答疑课,沈辞是助教,不负责讲课,但课堂答疑还是他负责的,周三满满一上午,都是他的课。
谢逾道“行,你周三上课前我来找你。”
周三有个剧情点,得准备一下。
沈辞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跳,旋即道“好。”
他快步离开。
等人走了,周扬啧了一声“搞什么玩意呢,哪里惹到你了,要教训人家,你刚刚说周三,他脸都白了。”
谢逾“也没什么。”
原文是有段变态剧情,但是没关系,他会让剧情不那么变态。
周扬笑一声“你也看出来沈辞劝林音这事儿有问题了”
原文三人中,周扬是唯一有脑子的。林音最开始咬死不松口,想要巨额赔偿,没道理沈辞轻飘飘几句话就给说服了,只能说明林音另有所图,何致远这事儿还没完。
谢逾装糊涂,敷衍“你想多了吧,我觉得不至于。”
何致远,小说八十线男配,智商低下人品低劣,堪称垃圾中的战斗机,谢逾马上都要收拾东西旅游去了,他才懒得管。
周扬“沈辞估计你要为这事儿教训他,他吓得够呛。”
谢逾“没有的事”。
他绕过周扬,“我也走了,大早上赶过来,困得要死。”
这个点他平常还在睡觉。
他迈步下楼,没走电梯,一早上的好心情给何致远的破事破坏的七七八八,便漫无目的地沿着病房往前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了特殊诊疗区。
这块区域是谢逾他爹谢远山投资的,属于公立病区的半个私人病区,和国外团队直接联络,用于一些还未上市的药物的临床实验,根据小说背景,沈辞的奶奶就该住在这里。
小说里对这位老人着墨不多,是全文的背景板,而她的病也是沈辞苦难的开端,谢逾忽然之间,就想看看这位老人是什么样子。
沈辞有课,赶得急,没时间在医院多留,在这停了几分钟就走了,谢逾便慢吞吞挪到病房前,从玻璃探视窗往里面望。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洁白的被褥中,虚弱地随时都要散去,她身边摆放着许多叫不出来名字的仪器,显示着看不懂的波形图和扫描曲线,点滴高高地架在一旁,药液正匀速注入血管。
这老人单论骨相,确实和沈辞有几分像。
隔着屏幕看小说,所有人物都像背景板,生死无足轻重,但现在伫立在窗前,谢逾才恍惚感受到,这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压在沈辞身上的也不是o文虚无缥缈的搞黄理由,而是生命真切的重担。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谢逾呼出的空气糊在玻璃上,呵成一片白雾,他抬手抹去雾气,却忽然对上了一双眸子。
屋内的老人在看他。
那双茶色的眸子和沈辞也有七八分像,目光清明,她看着谢逾,先是微微困惑,旋即露出和善的微笑。
谢逾一顿,同样回以微笑,而后他擦干净玻璃,装着无心路过,起身离开了。
周三,a大期末前三天,江城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过后,气温骤降,街上多了不少穿风衣棉袄的人,还有人全副武装,帽子围巾全戴上,捂得严严实实。
沈辞最后看了眼课程教案,将文件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