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这么湿着黏在身上,恰好勾勒出一截的腰线,腰窝的弧度流畅漂亮,很适合被揽着握在掌中把玩,衣服料子也透,薄薄一层,欲露不露的,穿出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色气,谢逾一眼看过去,该看的不该看的一览无余。
他咳嗽一声“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沈辞“刚好撞上下雨。”
透过一层玻璃,他抬眼看向窗外,李越韩芸芸还直挺挺的杵在实验大楼前,两人犹豫着要不要上来问一句。
谢逾唔了一声,抬手拧开前排储物柜,道“上衣湿透了,先脱了吧。”
昨晚吹个空调沈辞都能冻咳嗽,这要是湿衣服裹一路,谢逾也不用去看赛车了,直接送他住院吧。
话音刚落,沈辞猛地一顿,不可思议地看过来,他身体紧绷,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只看着谢逾,许久没有动静。
谢逾继续翻找“怎么了”
沈辞涩然“在这里”
“啊”他声音太小,谢逾没停清,他接着翻储物箱,像是在够什么深处的东西。
沈辞顿了许久,仓皇抬眼。
隔着薄薄一层玻璃,实验大楼外人来人往,青年男女们穿梭在校园中,说说笑笑,和车内仿若两个世界。
沈辞怔怔往向窗外,李越和韩芸芸还在屋檐下,韩芸芸手里拿着伞,李越翻出了准备下午打球的毛巾,似乎想给他送过来。
这玻璃是单向的,但是后窗留了条换气的缝,若是两人改变角度,是能看见车里的。
沈辞垂下眼帘。
车上沉默的像是死了,一时只有谢逾翻东西的声音。
无声的僵持中,沈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白的发青,手指也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片刻后,见谢逾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这才沉默着伸手够扣子,一颗,两颗冷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等剥到了最后几颗,衬衫摇摇欲坠地贴在身上,沈辞完全闭上了眼睛。
但下一刻,什么柔软的东西劈头盖脸的拢了下来,又厚又重,将他完全罩住了。
沈辞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揪住了一团毛绒绒。
是一床厚毯子。
谢逾将空调开到最大,从储物格中揪出绒毯,往沈辞头上一盖,道“你快擦擦,搞成这样,我怎么带你出去见人”
这是原主的口气。
沈辞不说话,像是没反应过来,一头湿发黏在耳侧,指从毛茸茸里探出眼睛,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有点懵。
谢逾“你愣着干嘛擦啊”
他给沈辞的体检报告吓得够呛,毫不夸张的说,沈辞这体质,一场感冒很快就能发展成肺炎,然后一路住院,icu,再严重点直接火葬场了。谢逾在剧情标注的地方还演演戏,这种小说没提的地方,他可不敢冻着主角。
见沈辞不动作,谢逾干脆接过毯子,在他的湿漉漉的头发上乎了一把。
窗外,韩芸芸走进实验室,一回头,恰好对着那缝隙,窥见了一点车中场景。
只见宽大的车座上,他们的师兄坐在副驾驶,被厚毯子牢牢裹了起来,只露出小半个头,而主驾驶位上的是个挺拔英俊的青年,腕上一块湛蓝表盘的百达翡丽,单看着就价值不菲,而此时他将表随意地撸到腕中,双手拿着一张毯子,俯身揉搓着师兄的头,在给他擦头发,褐色的瞳孔折射着细碎的光斑,一双桃花眼溢着笑意。
看着居然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