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着没事会刷会儿朋友圈,看看李言和一些老同学们发的最新动态。
刷出来的头一条是李言。
他的朋友圈透露出一种精神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天天早八,天天早八,这早八人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云词随手点了个赞,然后继续往下滑。
翻过几条后,页面停留在某个黑色头像上。
黑色头像新发的朋友圈,文案写着右手受伤,怎么记笔记。
下面还甚至还郑重其事地配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这人包着绷带的手艰难地握着笔,桌上的笔记本页面空白一片。
这黑色头像出现的姿势太突兀。
他差点忘了自己加了虞寻微信好友这件事。
云词在这条朋友圈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本能作祟,反应过度,直接反手关了微信。
只是关闭微信后,那张照片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无可避免地想起,这人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大课休息间隙,临近下节课上课前。
原先出去的人都陆陆续续又回到班级。
一班全体同学整整齐齐坐在自己的那一侧位置上,看到二班班长冷着脸穿
过中间那条“三八线”,走进了他们一班的区域里。
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有人埋头,互发私信。
有没有人看清了,是什么东西
战书吧。
这战书密密麻麻的,字好多,看不清。
可能三言两语不足以表达彼此之间的仇恨。
heihei
虞寻坐在后排,和班里其他人隔开了一些距离。
云词走到最后排,居高临下地站在虞寻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来找事dashdash这架势实在和高一那会儿,他甩成绩单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dashdash啪”。
但这次甩在虞寻面前的,是一份字迹工整的课堂笔记。
“刚写完,”云词甩完笔记本之后,用一种“你爱要不要吧”的语气解释说,“突然看这本本子不顺眼,不想要了。”
虞寻单手拎起笔记本,顺便翻了下,他每一页都停留了很久,似乎扫得极其认真。
然后他用极其不认真的语调说“没事,我看着挺顺眼的。送我的”
云词抿着唇“是不想要了。”
他坚持说,“不是送你。”
虞寻“哦”了一声“那就是送我了。”
“”
妈的。
这人听不懂人话。
云词懒得再说。
反正笔记送到了,他们俩之间算扯平。谁也不亏欠谁。
就在云词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虞寻散漫的声音又响起“不过我在听课过程中还有些个人的观点和注解,不方便拿笔,需要找个人帮忙写写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愿意帮我这个忙。”
哪个好心人也不可能是他。
云词这样想着,转身的动作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停住了。
上课铃响。
下半场课程开始,法制史老师捧着水杯回教室。
他低头看课件,找到上节课没讲完的那页,等他调整好再抬起头,发现原先相隔大半个教室的某两名学生居然破天荒坐一块儿了。
法制史老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他开始正式讲课,没说两句话,又没忍住看了一眼。
如坐针毡的云词“”
“咳,”法制史老师收回自己缥缈的思绪,“好,那么我们继续看啊,上节课提到清末的大规模修律,这背后其实是被时代裹挟的被动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