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套衣服他扔在床头,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李信扬在车外等候,楚究过来时,他忍不住又看了眼他的领口。
楚究的衬衣和平时一样扣到最上面,可李信扬却看出了几分欲盖弥彰来。
跟了楚究七年,李信扬一直觉得楚究自律,禁欲,意志力坚定,即使身边莺莺燕燕花花柳柳,他都洁身自好,拒人千里之外,不为所动。
更不会发生一夜情这种事。
李信扬理解为他为了青梅竹马的左星河守身如玉。
较于李信扬的忐忑,楚究泰然处之,云淡风轻的,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说的事情的人是李信扬。
上了车,楚究给周玉荷打电话报了平安,说昨天晚上加班到了很晚就没回去,睡在公司,今早直接出发去欧洲。
李信扬隐隐听到周玉荷的人警告“去欧洲不许去见那个姓左的。”
楚究道“知道了妈,不去,放心。”
“你的堂兄闹离职,在我这里诉了半天的苦,说你现在再公司只手遮天,一意孤行,他待不下去了,怎么回事”
楚究无所谓笑笑“他如果再去叨扰您,您就说我批准他辞。”
周玉荷“”
楚究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私下冷漠自律,温文尔雅的外表却萦绕着天下老子最大的气场,唯独对自己的母亲毕恭毕敬温声细语。
毕竟在楚家,楚究这一脉的人丁不旺,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不容易。
楚究挂了电话,李信扬还在神游。
楚究“李助理。”
李信扬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打开电脑开始汇报准备工作。
欧洲的行程为期一个礼拜,李信扬一一给他过了一遍,楚究没吭声,即是没疑义。
李信扬合上电脑,几度欲言又止。
楚究“还有事就说。”
“楚董事被您撤职下放到子公司,很不满意,天天回市场部阴阳怪气含沙射影,市场部部长顶不住压力,就跟我反应了这个事。”
“闹什么,菜是原罪,”楚究嘲讽道“下次让市场部直接找安保,就说是我的意思。”
李信扬“好。”
“还有事”
“没了。”
楚究闭目养神,应了声,“嗯。”
李信扬合上电脑,悄悄打量他,除了小草莓之外,老板的嘴角也破了。
留下的证据都很疯狂。
楚究忽然开口“看什么”
李信扬收回眼神“看”还有没有更加能够还原现场真相的证据。
但李信扬千万是不敢这么说的,于是改了口,“看来昨晚您没休息好。”
楚究滚了下喉结,再紧了紧领带,没回答他的话。
李信扬再瞄两眼。
楚究撩起眼皮看他“意外”
楚究向来明察秋毫,任何露出蛛丝马迹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李信扬点了点头,“有点。”
楚究又闭上眼睛,慢条斯理开口“我没剃度,不戒色。”
李信扬脑子里有片刻空白,随后反应过来。
他并没有想到楚究会回答他的话。
不过老板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其实是相当满意的
幸好汽车正路过减速带,不然司机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掩饰因为过度震惊而微微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