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们抱团取暖时,没有刺的他总是会被沈书雅扎伤。
但沈关砚永远都不会去责怪她,因为她养育了他,把他从那个充满暴力的家带走。
这些年不管遇到什么事,沈书雅都没想过扔下他不管。
同样沈关砚也不能把她扔在傅家不管,傅启卿不放他妈妈离开,说到底还是为了拿捏他。
傅启卿差点当了他的继父,沈关砚无法接受跟他发生那种关系,只能让他对自己失去兴趣。
沈关砚靠回到车座,避开投射到车窗的灯光,将自己堕进黑暗。
当沈关砚出现在喧闹嘈杂的包厢时,正在嬉笑的人群明显愣了一下。
他一身浅色卫衣牛仔裤,变幻莫测的射灯下眉眼柔和,气质干净,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沈关砚身后的裴云斯说,“我就说带你过来,会被人误以为拐带三好学生,你还不信。走,进去。”
包厢很大,有两组环形沙发跟大理石台,这一桌的人在唱歌,另一桌的人打起了扑克牌。
沈关砚略显局促,他没来过这种场合,被裴云斯领进来后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他没靠裴云斯太近,怕别人以为他是裴云斯的情人。
沈关砚答应过傅岭南不动他身边的朋友,所以这次他把下手的目标放到了傅岭南朋友的朋友。
沈关砚刚坐下就有人凑过来跟他聊天,男人笑着问,“你成年了吗”
沈关砚点了一下头。
周遭的音乐太吵,沈关砚也不怎么说话,无论问他什么,他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男人看沈关砚的气质以为他是裴云斯的家里人,说话倒是温和客气,“会喝酒吗”
沈关砚摇了一下头,唇瓣被头顶的灯照得红润水亮,他抿了一下,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同性,还是异性”
这种场合如果换一个人这么问他,男人会以为对方在跟他调情。
但沈关砚这么问,可能只是单纯地好奇,或者是没话找话。
男人笑笑说,“我都可以。”
男人的话混合着动感的音乐,敲击在沈关砚的神经,搭在膝上的手指蜷了一下。
好半天沈关砚才开口,喉咙充血似的声音闷哑,“你看我行吗”
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沈关砚。
裴云斯支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了一副牌,余光瞥见沈关砚跟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洗手间。
认出跟沈关砚在一起的人是江勋,在这堆酒肉朋友里,江勋人品跟酒品都不错。
知道他不会欺负沈关砚,裴云斯也就没太在意,不紧不慢地打出一对二。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了屏,裴云斯捞过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示意他们把音乐关小些,然后接通了电话,“喂,岭南怎么了”
傅岭南“你现在在哪个包房”
裴云斯“问这个干什么”
傅岭南稍冷的声音从那边传出,“我在ranger门口。”
裴云斯身体坐直了一些,脑子缓缓打出一个“”。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居然亲自过来找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