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景面露尴尬,默默放下那杯果汁。
沈书雅赶忙出声缓和气氛,“子景,你晚上就留下来,住小砚的房间。”
她话音刚落,傅启卿突然发难。
他抽过餐布,将嘴里的鱼吐进去,冷冷地对沈书雅说,“让厨师明天别来了,挑的什么烂鱼,一股子腥味,当我什么东西都吃”
沈书雅嘴角的笑容一僵,遍体生寒。
李子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傅启卿将餐布往桌上一掷,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李子景得以呼吸,眼底的天真褪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后怕,“沈姐,这单生意我接不了,我先走了。”
沈书雅没拦他,坐在原地半天心跳才缓过来。
厨师老林在这里做了七八年,话少,口风紧,做得菜也很傅启卿口味。
但傅启卿为了敲打她,说把人开了就把人开了,可见其冷酷的行事风格。
沈书雅给了老林三个月的工资,把人开除后,给沈关砚打电话让回来。
沈关砚临走时,沈书雅嘱咐他在c市多待一段时间,还没两天又要他赶紧回来。
对于沈书雅的善变,沈关砚习以为常,订了最近的机票。
到京都国际机场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司机吴叔亲自来接的沈关砚。
沈关砚坐进车厢,满脸歉意,“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吴叔咽下一个哈欠,转头笑了笑,“这么晚打车,别说先生跟太太,就是我也不放心。”
沈关砚透过车窗,看着明亮如白昼的飞机场门口,黄黄绿绿的出租车交织出一条流动的彩带。
他不知道他们不放心什么,但没问,窝在车厢角落,把眼睛闭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看到出现在餐桌上的沈关砚,傅启卿面色缓和不少。
沈关砚昨天回来的晚,睡得也晚,精神多少有些不好,垂着长睫,安静地喝着熬得软烂的米粥。
傅启卿看了他两眼,然后说,“上午先别练琴了。”
沈关砚一愣,抬起头茫然地望过去,那双形状姣好的杏核眼,在晨光里晶莹剔透。
傅启卿语气难得温和,“我找了琴行,让他们上午来家里清理修护一下你的琴。”
沈关砚很少对别人的话提出疑问,今天没忍住,“琴不是刚买的”
傅启卿神色转淡,“家里来蟑螂了,它们爬过你的琴。”
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沈书雅唇色泛白。
傅启卿不仅找人清理了琴房跟钢琴,还把李子景坐的沙发跟餐椅全部换了,好像特别嫌他脏,也可能故意给沈书雅难堪。
吃过饭后,沈关砚听话地没有去练琴,跟着沈书雅去商场逛街。
沈关砚明显能感觉到他妈心情不好,她心情差的时候花钱格外大手大脚。
在商场不到两个小时,沈书雅刷了七八十万。
一件六千多的男式衬衫,沈书雅一口气给沈关砚买了五件,款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有两个颜色不太适合沈关砚,她还是买了。
沈关砚有些不安,但不敢劝沈书雅。
这些钱花的自然都是傅启卿,对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每次花他钱,沈关砚都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