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才只是个普通的7号厅后面还有七座影厅。
这地方究竟死了多少人
不寒而栗。
岑安抿住嘴唇,沉默不语。
而这时,蓦然间从背后射来一道惨白的光束,像极了老式的乡村电影,光束直愣愣地打在灰白的人皮大屏上,紧接着屏幕倏地亮起白茫茫的光,猝不及防让岑安眼前一阵眩白。
钟阎反应极快地拽住岑安胳膊跳到一旁,锋利的短刀悄无声息出现在掌心。
人皮大屏变得闪烁不定,黢黑的影厅时亮时暗,诡谲气氛弥漫开来。
两人神情凝重地望着大屏上越来越清晰的画面。
灰蒙蒙的色调,荒无人烟的树林,满地腐朽的落叶以及正中间那口用碎石头垒砌而成的破败枯井。
画面中没有声音,影厅内同样安静得诡异。
如果有人看过岛国那部举世闻名的恐怖片,自然会明白这口枯井代表了什么。
没穿书前,作为民俗文化的资深研究员,当时为了某项有关岛国鬼怪文化的课题研究,岑安曾有幸独自在家观摩过那位披头散发看不见脸的贞子小姐。
说实话,即便当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贞子小姐默不作声地从井里慢慢爬出电视时,他仍是不可避免吓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此时此地,当初吓得他半个月不敢打开电视的画面要重现了吗
“不、不会吧”
岑安紧盯着屏幕,不禁咽了咽喉咙。
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类似于现实映射进副本里的荒诞感,经历了这么多副本,眼前这幕带来的诡谲感倒是头一回。
半晌后,迟迟没有动静的画面终于动了
岑安眼睁睁看着井口处忽然探出一双惨白的手,随即一个被黑色长发遮住大半张脸的白衣女鬼以极其僵硬诡异的姿势,缓缓从井里爬了出来。她默不作声地往前爬着,画面随之忽闪不定,视线中时亮时暗,明明她爬的速度很慢,却几乎眨眼间她便出现在了屏幕前。
乌黑的头发披散在眼前,从发缝中隐隐透出的皮肤死白一片,随着她慢慢抬头,一股阴冷怨毒几乎化作实质的视线从发丝后透了出来。
这种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即便岑安胸前别着司经理助理的铭牌,有护身符傍身得他仍觉得心理不适,危险感油然而生。
他默默激活厄运钟盘,同时手中握紧了厄运钟舌,有这两件道具在手,他心安了不少,站在一旁默默等着女鬼爬出来,准备拿她开刀先薅一笔作死值再说。
女鬼长发后的脸似乎在狞笑着,不出意料的话,几秒后她就会和影片中的剧情一样,佝偻着腰从屏幕里钻出来。
岑安指腹摩挲着厄运钟舌冷硬的纹路,跃跃欲试。
不出片刻,女鬼果真从人皮大屏中钻了出来,她低头站在屏幕前,慢吞吞转动了下脑袋,藏在黑发后的视线从岑安脸上慢慢挪到钟阎身上。
下一瞬,影厅内爆出灯管炸裂的尖鸣,人皮大屏熄灭,影厅在同一时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郁黑暗,连副本道具3d眼镜都无法过滤。
眼前倏地变得漆黑一片。
岑安心中警铃大作,而就在他将厄运钟舌横在身前以防止女鬼偷袭时,影厅屋顶上那些明明已经炸裂的灯管忽然全都闪烁不止,光线忽明忽暗,电流声混杂着某种古怪的尖笑声在耳畔炸响。
耳膜刺痛的同时,女鬼没有任何预兆地朝两人扑了过来。
钟阎蹙眉向前划出一刀。
冷白的刀光一闪即逝,却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叮”。
头顶灯光昏寐闪烁,女鬼近在咫尺,乌溜溜的眼珠几乎贴在钟阎脸上,而短刀竟被她单手抓住,锋利至极的刀刃在她惨白的手上,甚至连道划痕都没留下。
钟阎瞬间瓷化手臂,在a级技能的加持下用力拉拽,然而短刀却纹丝不动。
钟阎脸色骤变。
与此同时,借着闪烁的灯光,岑安捕捉到了女鬼的踪迹,二话不说抡起钟舌向着女鬼闷头砸去。
女鬼松开短刀,轻飘飘地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当头一棍,随即站在不远处,抬手拨开挡住脸的头发,裂开嘴笑了起来,挑衅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