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本想先处理好肩膀上的伤,转身时却注意到自己的“小新娘”正苦哈哈地皱着张脸,咬紧牙关挽起裤脚,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裤脚被挽至小腿处,看到那截羸弱纤细的小腿,以及被血沾湿的袜子,赵烈心脏猛地被揪住。
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心疼地半跪在地,像托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轻轻托起“假岑安”受了伤的纤瘦脚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
自责和内疚充斥了他的心脏,赵烈双眼通红,忽然抬手使劲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假岑安”急忙按住他的手,安慰他,“不是很痛,我没事的。”
他越乖巧懂事,赵烈越愧疚不已。
“假岑安”适时鼓励他,“等你把伤养好,明天咱们再去一趟,那株老槐树已经不行了,到时候去拿你想要的东西,还要记得给我报仇。”
赵烈使劲点了点头。
他没注意到,在他点头时,“假岑安”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翘起一抹细小的弧度,无声地比了个口型“拿捏”。
时
间匆匆即逝,夜幕降临,刚晋升为赵府信任管家的方姓厉鬼,借着熟悉赵府的由头,早已将赵府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借助厉鬼眼睛的钟阎默默记下了赵府的布局。
除了前堂和后花园外,绕过后院七拐八扭的连廊,东侧崭新的庭院里住着赵凛,西侧破败的庭院里住着赵烈,两间院子中间矗立着一栋古朴的宅子,赵老爷像分界点一样,守在宅子内。
平日里,赵老爷白天会待在宅子里不出来,等到晚上才会来到前堂,撑着拐杖一坐坐到天亮,雷打不动,每天都是如此。
自从赵凛和赵烈大打一架后,赵老爷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衰老。
路过前堂时,厉鬼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的叹息声。
往常都是张管家在旁边伺候,但今晚张管家被赵烈叫走,听说是去给“二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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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掀起干枯的眼皮,浑浊的视线扫了它一眼,“有事”
厉鬼四下看了眼,确定没有旁人在,才讪笑着凑到赵老爷跟前,佝着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老爷,刚刚我路过二少爷那儿时,凑巧听到二少爷说,他明天准备把大少爷诓骗到某个地方,他已经提前在那里设下了陷阱,保证这次能解决掉大少爷”
厉鬼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时愈发惶恐起来。
“您看这事要不要和大少爷说一声,让他小心为好啊”
听完厉鬼的话,赵老爷怒目圆睁。
“还有这事”
“你确定没听错”
厉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心惊胆战道“老爷,我说的千真万确,如果有半个字作假,就让我被挫骨扬灰”
厉鬼的表现显得极为真诚。
赵老爷狐疑了半晌后,最终还是信了。
他颤颤巍巍地撑起拐杖,“快跟我去赵凛那里”
厉鬼立即爬起来,十分狗腿地搀扶着赵老爷,急匆匆往赵凛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