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给人的感觉充满了不详和吊诡。
孟凌澈默了默，问道“赵凛不会跟过来么”
“高星星”挑眉，理所当然道“他又不是死人。”
话落，他又补了句，“当然，他也不是活人。”
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赵凛目前的状态难道是介于生与死之间还是说他正从“死亡”迈向“复生”
孟凌澈蹙眉思忖着，还想再问什么，却见“高星星”已经抬脚走进了灰雾，霎时间“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高星星”紧紧捂着脑袋，被灰雾灼烧得龇牙咧嘴。
另外三只鬼新娘犹豫了会儿，最终一咬牙，硬着头皮选择跟上。
不过它们的实力比“高星星”弱了不少，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凄惨的痛叫声。
孟凌澈没有丝毫犹豫，垂眸走进灰雾，灰雾像嗅到了血腥味的苍蝇刹那间将他缠绕包裹，但却被他身上亮起的护身光幕阻隔。
没人知道，他们前脚刚躲进灰雾，后脚就有一道瘦高的人影出现在了巷口。
赵凛脸白如纸，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像枯萎的竹竿一样瘦长，锋利的尖细指甲里还残留着从赵烈身上抓下来的血肉。他紧紧盯着因为自己到来而不断剧烈翻涌的灰雾，血红的双眼闪烁着暴虐和愤怒的凶光。
他试探地伸出枯瘦的手指。
然而只是轻微触碰到灰雾，他的整条手臂瞬间被侵蚀得只剩骨头，“滋拉”的声音像冷水溅入沸腾的油锅。
赵凛阴沉着脸收回手臂。
灰雾不欢迎自己。
尽头的那株老槐树同样如此。
他的力量源自那里。
最开始的槐荫巷只是个可怜的c级副本，而赵凛作为副本boss，同样弱小可怜。
原以为他要永远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却没想到某个漆黑的深夜，轰隆一声巨响，槐荫巷忽然剧烈震颤起来，老槐树像被雷火击中，半边树身被诡异的黑色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等他匆匆赶到即将烧毁的老槐树下，抬头时，却发现火已经灭了，树梢深处悬着一枚漆黑的“果实”。
老槐树只会开花不会结果。
更不会结出漆黑的果实。
那时的赵凛看到这枚果实，就像一个被饿了很久很
久的婴儿突然看到了鲜美甘甜的“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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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凛也会用他从玩家们身上获取的“怨气”滋养老槐树，作为反哺。
只不过，当索取和付出不成正比时，没有人会继续无私，即便那只是一株不会说话的老槐树。
随着赵凛的不断壮大，赐予了他无上力量的老槐树收获的养分却越来越少。
渐渐的
“入不敷出”的老槐树彻底厌恶了贪婪成性、只知道索取的蛀虫，开始排斥并抵制他，并用灰雾限制了蛀虫的靠近。
这就是他没法靠近老槐树的原因。
没有的老槐树的帮助，赵凛的进化从此陷入了瓶颈，只能另辟蹊径，通过不断虐杀“新娘”来维持自身的力量。
而孟凌澈，他的第九任新娘，远比前几任鲜美，在他的身上有着让他垂涎不已的独特味道。
灰雾翻涌得愈发激烈，隐隐有冲出来驱赶他的趋势。
赵凛只能心怀不甘，就此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