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阎耐着性子又去敲了门。
等了会儿,木门被人重新拉开,这回开门的不是小男孩,而是个面黄肌瘦的女人,小男孩拽着她的衣角躲在背后。
黄脸女人腰上系着深蓝色的塑料围裙,围裙上沾了大片新鲜的血迹,垂在腿侧的手里还握着把剔骨刀。
钟阎被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呛得眉头紧锁。
黄脸女人狐疑地扫向两人,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
钟阎把刚刚对小男孩说的话重复了遍,岑安适时拿出记者证给女人看。
看到记者证后,黄脸女人终于打消了疑虑,侧开身子让两人进屋。
“既然是村长安排的,那你们这几天就凑合住我家吧”
钟阎“谢谢。”
小男孩见状,顿时不高兴了,他用力扯了扯女人的围裙,但被女人扭头骂了句。
小男孩嘴角瘪了瘪,看样子又要哭了,只不过害怕继续挨骂,只好威胁似的瞪了岑安一眼,随后飞快松开扯着衣角的手,耍脾气跑回了家。
岑安“”
“进来吧。”
女人转身进屋,岑安和钟阎紧随其后。
这间砖瓦房分里外两间,中间隔着个小院子,外围用砖墙垒了近两米高的围墙。保守估计,这间屋舍年份至少有五六十年了,到处都是脏乱破旧的,屋顶还有几处漏风的地方。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剁肉。
声音的源头来自院子。
岑安和钟阎对视了眼
来之前,他早就告诉了钟阎有玩家在吴老二家被杀的事,这样的话,院子里正在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黄脸女人领着两人走进院子。
和两人想的差不多
此时的院子里堪比杀猪现场,吴老二正光着膀子从井里拎水,井旁放着两个大红色的洗澡盆,盆里堆满了剁成块状的肉和骨头。
这一幕异常血腥。
岑安看了眼就不再看,胃部隐有不适。
反观钟阎却显得比他冷静许多,面对肢解现场他还不忘自己的身份,举起摄像机对准院子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同时
他压低声音对岑安说“照片素材有了,新闻稿第一部分可以写啃老村村民正在准备特色美食,打算款待外来游客,展现出啃老村热情、善良、勤劳的一面。”
不愧是学生会主席,编瞎话张口就来岑安忍不住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这时,黄脸女人冲吴老二喊了声“村长安排了两个客人过来,这几天可能要住在这里,家里也没多余的房间了,要不让他们和小狗剩挤挤吧。”
“行。”
哗啦
吴老二拎起水桶,看都没看两人一眼,把水倒在盆里开始专心致志地洗肉。
他有半条胳膊断了不能动,所以洗起来有些吃力,
黄脸女人忙走到井旁帮他一起洗,一时间没人顾得上岑安和钟阎了。
岑安四下打量了眼。
视线掠过小院旁的一间矮房时,骤然间看到脏兮兮的窗户缝隙里有只瞪圆的眼球正死死盯着他。
不出意外的话
躲在房里的是被叫作“小狗剩”
的男孩。
没想到副本里也有nc给自己儿子取这名
似乎是听到他娘让他今晚和两个陌生人一起睡,这孩子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化成实质戳死岑安了。